“不过子行哥哥以前就对我唯命是从,我只要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他都会立马放弃一切来陪我。你看,他现在又因为我一个电话,就丢下你了吧?”
只不过,当宋芷禾看见这些消息时,内心早已麻木,毫无波澜。
她看着霍子行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冷笑一声。
正要过马路时,一道刺眼车灯猛然打出。
宋芷禾偏头之际,一辆无牌面包车速度极快,如脱缰野马径直朝她撞来——
“砰!”
巨响中,她的身子重重飞上车前窗,又滚落地面,鲜血从半空洒出。宋芷禾躺倒在冰冷血泊之中,意识模糊。
司机从车上走下,戴面具,还不忘在她已血肉模糊的脑袋上狠踩几脚,声音狰狞:“当初林国辉那老东西害了你爸锒铛入狱,如今林小姐也要你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宋芷禾脑袋一片空白,最后意识是被抬上救护车,耳边是刺耳鸣笛声。
医院走廊处,医生跨在担架上给她紧急供氧,墙壁悬挂的电视正播报本地新闻。画面中,林清月风姿绰约立于北城最大剧院舞台中央拉小提琴,霍子行在一旁专注为她钢琴合奏。
今天是北城剧院顶级慈善演奏会,也恰好是林清月生日。
宋芷禾差点忘了,霍子行初学钢琴时曾说过,是为了有一天能和他的女孩奏响天籁之音。
而他如今甘愿自降身价,给林清月作配,倒真是“天作之合”。
医生大汗淋漓,持续对她心脏按压,声音焦急:“宋小姐,您严重大出血,双手手臂粉碎性骨折,神经损伤严重,恐怕……恐怕要截肢啊……”
第七章
宋芷禾再次醒来时,已在普通病房,医生正给她测量血压。
她艰难垂头,看了一眼双臂。都还在,打着厚厚的石膏,只是左臂毫无知觉,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
医生注意到她的动作,叹气语气沉重:
“宋小姐,紧要关头,隔壁医院恰好送来一批匹配的血袋,您才侥幸保住双手。但因伤势实在太严重,左臂神经已基本坏死,算是废掉了。后半生若还想要再拉小提琴,恐怕是……没可能了。”
医生的话如万根毒针从天而降,直击宋芷禾心底,将她最后一丝微弱希望彻底击碎。
“霍子行知道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
医生摇头,面露同情:“霍总这会儿应该在给林小姐举办盛大庆功宴,我们尝试联系过他很多次,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宋芷禾觉得好笑,但已全然不在乎了。心死莫大于哀。
医生刚离开没多久,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霍子行急匆匆跑进来,带一身酒气:“阿禾,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
他扑到床边,想去握她的手,却又怕碰到伤口。
宋芷禾微眯着眼,沉默不语,冷冷看他表演。他头发上还沾彩带,浑身透浓重酒气,白衬衫衣领上那个鲜红唇印清晰可见。
她差一点,就又要信了他的鬼话。
霍子行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整理衣领试图掩饰:“阿禾,我……”
宋芷禾偏头躲开他试图触碰的手。
他以为宋芷禾是在生气,放柔声音解释:“阿禾,自月月回来,我对你确实有所忽略。你放心,接下来我定只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