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关心,属下记下了。” 沈砚躬身应道,心中却暗自思索 —— 三皇子派人查他,未必只是为了陆峥。三皇子在军中多年,心思缜密,或许已经察觉到他与 “七皇子” 萧瑾之间的微妙联系,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与此同时,都城另一处的三皇子府中,一名黑衣暗卫正单膝跪地,向坐在主位上的三皇子萧景琰复命。萧景琰身着银色铠甲,铠甲上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面容刚毅,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耐。
“你是说,跟着沈砚转了半宿,连他的落脚点都没查到?” 萧景琰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怒意。
“属下无能。” 暗卫头埋得更低,“那沈砚十分狡猾,几次故意绕路,还利用集市上的人流甩开了属下。而且,属下发现,丞相府的护卫对他十分恭敬,甚至比对一些官员还要上心。”
萧景琰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沈砚不过是陆峥的一个谋士,却能得到如此重视,这本身就不正常。更何况,陆峥近来突然扶持七皇子萧瑾,而沈砚正是这一切的推动者。他总觉得,沈砚和萧瑾之间,藏着什么秘密。
“继续查。” 萧景琰沉声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查清楚沈砚的底细,还有他和萧瑾之间的关系。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 暗卫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萧景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皇宫的方向。他知道,陆峥扶持萧瑾,不过是想把萧瑾当成棋子,可他偏要看看,这枚看似无用的棋子,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而那个沈砚,若是真有什么秘密,他定会亲手将其揭开。
此时的皇宫内,七皇子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苏清沅坐在床边,手中拿着脉枕,正为萧瑾诊脉。她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花纹路,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玉簪,显得清雅脱俗。
“七皇子殿下,您这脉象虚浮,是长期思虑过度所致。” 苏清沅收回手,将脉枕放在一旁,“近来朝堂之事繁杂,殿下还是要多保重身体,莫要太过忧心。”
萧瑾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听到苏清沅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多谢苏姑娘关心,只是这朝堂之事,岂是我能左右的?我不过是个……”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只是个替身。
苏清沅看着萧瑾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她父亲是吏部尚书,因不愿参与储位之争,被三皇子和五皇子排挤,如今虽仍在其位,却早已被架空。她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对朝堂之事也颇有见解。
此前她曾听父亲提起过,七皇子萧景渊幼时聪慧过人,虽体弱多病,却对诗书兵法颇有研究,甚至曾得到先帝的夸赞。可眼前的萧瑾,不仅面色苍白,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怯懦,刚才诊脉时,她无意间提及幼时读过的兵法书籍,萧瑾竟一脸茫然,说自己从未接触过。
“殿下,” 苏清沅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听闻殿下幼时曾随太傅学习兵法,不知殿下对《孙子兵法》中的‘兵者,诡道也’这句话,有何见解?”
萧瑾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哪里读过什么《孙子兵法》,那些关于 “七皇子” 的过往,都是宫中之人提前教给他的,可唯独没提过兵法之事。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慌乱地避开苏清沅的目光:“我…… 我幼时体弱,没学过什么兵法,苏姑娘怕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