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到两个小时,那家店的所有品类,每样十杯,整整摆满了我面前的奢华长桌。
温度从去冰到热,糖度从无糖到全糖,排列得整整齐齐。
管家面无表情地传达焦渠的意思:“夫人,三少说不知道您具体想喝哪种,所以都买回来了。另外,那家店所在的整条街已经暂时清场,如果您觉得口味不合适,可以让店家立刻到府上为您现做。”
我:“……” 我捏着那杯温热的芋泥波波,感觉它重逾千斤。
这不是奶茶,这是用钞能力和强权堆砌起来的监控报告!
再比如,有一次我因为心情极度压抑,对那个总低着头、给我送餐的女佣勉强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就那么一下。 当天下午,那个女佣就消失了。
管家通知我,换了一个更“安静沉稳”的过来。
我惊愕地问为什么。 焦渠晚上回来,捏着我的下巴,语气平淡无波,眼神却偏执得吓人:“乔安,你的笑容很珍贵,只能给我看。对别人笑,会让我很不高兴。我不高兴,后果就会很严重。”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表示感激,他们为你服务是本职。你只需要看着我,依赖我就好。”
我当场脊背发凉。
这是一种完全扭曲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他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一件精美的、不容他人觊觎甚至不容他人目光触碰的私有藏品。
他的“好”,是建立在彻底隔离我与外界的基础上的。
我的手机只能联系他一个人,网络访问受到严格限制,所有送到我面前的书籍、影视节目都经过层层筛选,确保没有任何“不良”或“误导性”内容。 别墅里的保镖和佣人全是女性,且被严令禁止与我有多余交流。 有一次,一个不知哪家的小开,不知怎么混进了盘宁居外围的宴会,大概是多喝了几杯,隔着老远冲我吹了个口哨。 就那么一声。 第二天,他们家的股票跌停,几个重要项目接连被截胡,据说他本人也被打断腿送出了国。
消息是焦渠亲口告诉我的,他用餐巾优雅地擦着嘴角,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没眼力的东西打扰你。” 我拿着勺子的手抖得厉害,一口汤都喝不下去。
这种日子,让我内心充满了极致的拉扯。 一方面,我必须承认,自从跟了焦渠,之前那些层出不穷、花样百变的病娇骚扰确实消失了。
我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安全感”,至少不用担心半夜被艺术家绑去当模特,或者被政界新星软禁在玻璃花房里。
物质上更是极尽奢华,超出了我过去所有的想象。 但另一方面,这种如同宠物般被圈养、毫无自由和隐私、连情绪和表情都要被控制的生活,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慌和窒息。
我就像一只被精心喂养的金丝雀,连歌唱的音调都不能自己决定。
我尝试过小心翼翼地抗议。 “焦渠,我……我想出去走走,就一会儿,就在花园里,可以吗?” 他当时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外面风大,你会感冒。想散步,顶楼的恒温玻璃花房足够大。” “可是……” “听话。”他抬起眼,目光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我是为你好。”
“为你好”。 这三个字成了他所有控制行为的最好注解,也成了我最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