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她浑身湿漉漉地,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刺骨的寒。
她察觉不到冷一样,红肿的目光落在日历上。
上面1月1日的日子被她用红笔标注了出来,上面写着“离婚申请”四个字。
也是,三年前,傅沉渊跟她登记结婚的日子。
现在被她用笔重重划了个叉。
她盯着那串字失神,心口像被绵密的针刺痛一般。
接下来一整天,她开始清理物品。
这些年傅沉渊送她的礼物,项链、戒指、手表,他亲手写的卡片,他们一起拍的相册……一件件全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最后,她站在路灯下,夜风卷着碎雪吹过她的脸颊。
她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件东西落在了傅沉渊那里,便径直来到病房。
病房里,阮星瑶依旧没有离开。
宋栖月进去后,傅沉渊笑容凝固在脸上,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栖月,你怎么来了?”
宋栖月喉头发紧,目光一瞬不瞬凝视着男人冷峻的眉眼。
是怪她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还是根本已经忘了她这个妻子?
不,连结婚证都是假的,她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指尖陷入掌心,却若无其事地问:“星瑶也在啊!”
闻言,傅沉渊眼底浮现一丝不自然。
阮星瑶则是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表姐,姐夫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工作这么忙,要不就让我来照顾他吧!”
她的手上正明晃晃戴着她给傅沉渊的那串佛珠,宋栖月直勾勾盯着阮星瑶的手腕,泪水在眼底打转。
她拼了命求来的东西,他转头就给了阮星瑶。
宋栖月声音发涩:“沉渊是傅氏继承人,就算没有我,傅氏也会安排人照顾。”
她不着痕迹抽回手,语气疏离:“你有丈夫有家庭,以前还和沉渊有过一段,要是被媒体拍到,又要闹得满城风雨,对你们谁都不好。”
阮星瑶尴尬一笑:“表姐说得是,是我关心则乱。”
傅沉渊脸色骤然一变,欲言又止。
宋栖月根本不在意两人的神色,走过场一般关心道:“伤口还疼不疼,我看看,有没有结痂。”
说完,她便撩起傅沉渊的衣服,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阮星瑶越发委屈,如同受到排挤一般委屈巴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最后看一眼傅沉渊,便捂唇跑了出去。
傅沉渊下意识想追,却在下一秒生生克制住了。
他唇线紧抿,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栖月,星瑶跟我们是一家人,你方才的话,太难听了。”
宋栖月压下心头的苦涩,抬眸看向他。
“傅沉渊,你上次问我是不是还放不下季晏礼,我现在告诉你,我早就放下了。”
“那么你呢,你放下阮星瑶了吗?”
“你为她奋不顾身,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时候,有没有片刻考虑过我的感受?”
傅沉渊喉头一紧,怔怔看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
宋栖月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没再等他的答案,转身走了。
他们结婚三年,第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她走到楼梯转角,才发现阮星瑶一直在等着她。
阮星瑶面色冷凝,全然没有刚才柔弱可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