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攥住了手腕。
萧诀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身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若雪,手下微微用力。
“啊!”
白若雪痛呼出声,手腕弯折着。
“在朕的面前,动朕的女人?”
萧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看来,大夏的丞相,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什么是规矩。”
他甩开白若雪,后者狼狈地跌倒在地。
“陛下饶命!臣女知错了!”
白若雪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我冷眼看着。
这就是凌玄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脆弱,愚蠢,不堪一击。
萧诀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递给我一枚小巧的令牌。
令牌通体墨黑,刻着一只狰狞的兽首。
“这是玄甲卫的令牌。”
“见此令,如见朕亲临。”
“后宫无聊,朕许你随时出宫,去看看这北牧的江山。”
“或者,去天牢里,看看你的老情人。”
我接过令牌,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我明白,这不是赏赐,是试探。
萧诀想看看,我这把刀,究竟有多锋利。
也想看看,我的心,究竟有多狠。
“多谢陛下。”
我收起令牌,对着地上的白若雪微微一笑。
“白小姐,看来,你得在我这儿,多住些时日了。”
“正好,我宫里缺个奉茶的宫女。”
“就由你来吧。”
白若雪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屈辱与不敢置信。
4
天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气味。
我提着一盏灯笼,缓缓走在狭长的甬道里。
玄甲卫的令牌很好用。
狱卒们见到我,纷纷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阻拦。
我推开最深处那间牢房的门。
凌玄被铁链锁在墙上,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往日战神的风采。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看到是我,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化为浓浓的恨意。
“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
我将灯笼挂在墙上,走到他面前。
“看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我很高兴。”
他冷笑:“沈念,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等我大夏的援军一到,定会踏平这里,将你和那暴君千刀万剐!”
“援军?”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凌玄,你还真是天真。”
“你以为,你兵败的消息传回京城,他们会派援军来救你这个败军之将?”
“他们只会立刻推举出新的‘战神’,来取代你的位置。”
“至于你,还有你手下这几万将士的性命,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一文不值。”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猜,下一个取代你的人,会是谁?”
“是你最看不起的副将,张谦?还是你一直提防的骠骑将军,李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你那套引以为傲的‘八门金锁阵’,其实有个致命的破绽。”
“就在‘生门’和‘死门’交替的那个瞬间。”
“这个秘密,我只告诉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