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接近尾声,音乐变得舒缓缠绵。他极其自然地朝她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林薇几乎没有犹豫,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稳稳地扶住她的腰,引领着她在并不宽敞的露台角落翩跹。她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浪漫里。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林薇的手机在手包里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是家里发来的催促短信,提醒她末班地铁的时间。童话时间结束了,现实的钟声敲响。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他怀里退开一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却已染上慌乱:“对不起,我…我得走了。”
“等等,”沈屹辰迅速拉住她的手腕,他的目光灼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给我一个能联系到你的方式?”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了解一个女人。
林薇看着他那双足以让任何女人沉溺的眼睛,内心挣扎万分。现实的差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他是高高在上的沈氏总裁,她只是为生活奔波的小职员。今晚的邂逅再美,也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要回到她的世界。灰姑娘的魔法终会消失。
“如果有缘…会再见的。”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抽回自己的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身提起裙摆,像受惊的鸟儿一样,仓促地融入离场的人流,迅速消失在大门外。
沈屹辰徒劳地伸着手,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指尖只残留着一丝她淡淡的、甜而不腻的栀子花香气。他低头,发现厚重的地毯上,一点微光闪烁。他弯腰拾起,那是一枚小巧剔透的水晶耳坠,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他紧紧攥住,仿佛握住了唯一能找到她的线索。
2 消失的她
那一晚之后,沈屹辰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他处理文件时会走神,会议上会莫名烦躁,那个女孩清澈的眼神、略带羞涩的笑容、聊天时偶尔流露出的聪慧和小倔强,在他脑子里反复上演,挥之不去。
他动用了所有能用的私人方式去寻找她。调取酒店所有监控,却发现她离开的那段走廊恰好是盲区。仔细核查当晚的邀请名单,逐一对照片,却找不到任何与她特征相符的实名登记者。她就像一滴清晨的露珠,在阳光升起后,彻底蒸发在了茫茫人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唯一的实物线索,是那枚被他放在西装内袋,贴身携带的水晶耳坠。
“扩大范围!那晚酒店周边的所有路口监控都给我调出来!邀请函有部分是非实名制的,去查所有发出渠道的名单,一个一个核对!”总裁办公室里,沈屹辰对着特助下达指令,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焦躁和不容置疑。
特助战战兢兢,额头冒汗:“沈总,我们已经尽力了…那晚的监控盲区太多,非实名制的邀请函流向复杂,很多是作为人情赠出的…这位小姐,似乎是有意避开了所有能识别身份的信息…”
沈屹辰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握紧那枚耳坠,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有意避开?”他沈屹辰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避之不及过?一种混合着强烈挫败感和更浓厚兴趣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越是想逃,他就越是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