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冷宫的乱棍，我没地方去，像幽魂似的在宫墙根下溜达，想找点能用的。几个太监路过，领头的胖太监姓孙，是个管事的，三角眼一翻。
“哟，这不是那个克主的扫把星吗？还没死透？”他阴阳怪气堵住我，“滚远点，别把晦气过给贵人。”
我低着头没吭声。
他上来就一巴掌扇我脸上：“贱骨头！跟你说话呢！聋了？这宫里的龙气，也是你能沾的？抬头？你也配看真龙天子？”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舔了舔嘴角，有点腥。没还手，也没哭。默默把嘴角的血抹在袖口里藏着的一张旧符纸上——皱巴巴脏得很，是我有意识起就攥手里的玩意儿，上面鬼画符似的。血一抹上去，符纸烫了一下。
孙太监骂骂咧咧走了。我缩到偏僻角落，看着那符纸。脑子里机械音又冒出来：【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疑似前朝禁术‘龙脉牵引阵’残片……警告：使用非系统技能可能导致不可预测后果……】
闭嘴吧你。我心里骂。有屁用？能指路吗？
符纸上的血痕微微发亮，像虫子似的扭了几下，指向一个方向——那口枯井。
夜深得跟墨一样。我摸到枯井边，四下无人，只有风嚎。顺着快烂掉的绳子往下爬，井底又冷又臭。符纸的光微弱照着井壁，我摸索了半天，指甲都快抠秃了，终于在一块松动的砖后面，抠出个快烂没的小铁盒，里面是半块锈蚀的铜牌，纹路模糊。
【发现前朝密令残片。可尝试开启特定机关。风险等级：高。】
够用了。我把它揣进怀里，像揣着块冰。
下一个目标，御书房。那地方，平时我这种宫女连靠近都要被打断腿。
躲过一队队巡逻侍卫，跟做贼一样。御书房外守卫更严。我缩在远处假山后面，冻得直哆嗦。手里捏着把不知从哪薅来的干草叶子，搓碎了，混着点偷偷藏起来的灯油——脑子里的系统一直在哔哔【警告：宿主行为偏离主线！】【风险过高！】，吵得人心烦。
“闭嘴！再吵老娘现在就死给你看，咱俩一起玩完！”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它居然真安静了一小下。
瞅准守卫换岗的间隙，我把那点冒着怪烟的玩意儿扔到不远处墙角。烟雾不大，但够吸引注意。
“那边什么动静？”有人喊了一声。
几个人被引了过去。就这一下空档，我猫着腰，像兔子似的窜到御书房窗下，用那半块铜牌卡住窗户暗扣，轻轻一撬——开了！老天爷都在帮我？
里面黑漆漆的，一股墨和木头味。我屏住呼吸，凭着脑子里那点不知从哪来的熟悉感，绕过书案，摸到那张巨大龙椅。冰冷冰冷。
【警告！检测到非法权限操作！立即停止！】系统又开始尖叫。
停你个头。我摸索龙椅扶手下面的纹路，把铜牌按进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里。
咔哒。
一声轻响，龙椅底座弹开个小暗格。里面躺着块缺了角的玉，温润剔透，哪怕在黑暗里，也隐隐透着光。
【传国玉玺残角！发现极高浓度龙气载体！警告！此为非正常途径获取！系统判定为严重违规！即将启动修正程序……】
我一把抓起那玉残角，入手温润，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顺指尖往胳膊里钻，暖洋洋的，驱散点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