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他靠在床头,把我揽在怀里,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贴在我耳边调笑。
“念念,还有力气没?”
我攀着他的脖子,懒得回话。
他给我喂了几口水,然后就这么抱着我,既不说话,也不放开。
寂静的夜里,我能感觉到他好几次翻身,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给我掖好,好像我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瓷娃娃。
2
他对我的这种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产生了一种名为亏欠的错觉。
于是,我包揽了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想用这种方式来平衡我们之间不对等的关系。
他也顺水推舟,把他的工资卡、信用卡副卡一股脑儿地全塞给了我。
我下意识地推辞,他却佯装生气,沉下脸说。
“夫妻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我只好收下。
裴煜是个工作狂,经常加班到深夜,而我的工作相对清闲。
有时我会做了饭,开车去公司给他送过去。
那天,我照例坐在他的大腿上喂他吃饭。
他吃着吃着,忽然停下来,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我的唇边,轻声问我。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我喂饭的动作一僵,脑子里嗡的一声。
什么叫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一直都会啊,而且厨艺还是我的骄傲之一。
大哥,我们结婚快一年了。
你连我会不会做饭都不知道?
你到底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愣了片刻,随即找补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这么辛苦,我随便点个外卖就行了。”
他捏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着说:“看这小手,可别烫着了,我会心疼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明白了。
裴煜不是不知道我会不会做饭,他只是不喜欢我做饭。
或许,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女。
从那以后,我很少再进厨房。
裴煜在家的时候,生活作息会完全迁就我。
我习惯晚睡晚起,一天只吃两顿正餐,外加一顿宵夜。
他明明是个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的人,却也陪着我熬。
有好几次,他实在撑不住了,枕着我的腿就睡着了。
我看着他沉睡的眉眼,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说实话,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比睁开眼时更像陆泽言。
忽然,我的手腕被他抓住,天旋地转间,我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坏笑。
“刚吃完夜宵有点撑,要不……我们运动一下消消食?”
在这件事上,他永远精力旺盛。
新婚这一年多,几乎夜夜笙歌。
我搂住他的脖子,勾了勾唇,眼里的笑意不怀好意,在他耳边吹气。
“不巧,亲戚今天刚来拜访,血光之灾你担得起吗?”
我的手却不太老实,顺着他的衬衫下摆就往里探。
他没阻止,任由我作乱,但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撩完就跑?”
他捉住我的手,有些无奈又有些警告地捏了捏。
“你等着,等亲戚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着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咯咯地笑出了声。
婚后第一年,大抵如此。
就连长辈催生,也都是裴煜轻描淡写地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