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正站在梯子上,小心地调整着“夏天翠荷”部分的一片荷叶光影。

叶知微恰好路过,被壁画的磅礴气势吸引,驻足观看。她的目光与梯子上的唐子谦有一瞬间的交汇。

就在那一刻——

异变陡生!

壁画上那一片生机勃勃的翠绿色荷叶,像是被无形的血海瞬间浸染,骤然变成了刺目欲裂的血红色!血色迅速蔓延,将整个荷塘变成一片血池!

更恐怖的是,在那翻涌的血色荷叶之下,一个清晰的画面浮现出来: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沈清砚)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在画架上,她奋力挣扎,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嘴巴张大,似乎在无声地呐喊!

“啊!”底下有观众发出短促的惊呼,但揉了揉眼睛,那血色和幻象又消失了,壁画恢复原样,仿佛只是阳光晃了眼。

但唐子谦和叶知微看得清清楚楚!

唐子谦惊得手脚发软,从梯子上滑了下来,碰倒了脚边一桶备用的红色颜料。粘稠的猩红颜料泼洒一地,却没有四处流淌,而是像有生命般自动汇聚、延伸……

短短几秒内,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由红色颜料构成的、巨大而清晰的——

“钥匙”的形状!

与此同时,叶知微胸口贴身佩戴的那枚玉佩猛地变得滚烫,烫得她几乎要叫出声!一个清晰而哀戚的女声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恳求:

“帮我找画。”

7 短剧台下的嘲讽

祝明轩的融合短剧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开演。他努力挥洒着才子风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念白都心惊胆战,生怕那诡异的女声再次操控自己。

许清漾坐在第一排,笔记本摊在膝上,却一个字也没写进去。她紧盯着祝明轩,试图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线索。

演出进行到“文人雅集”片段,祝明轩摇扇吟诗,姿态潇洒。

突然,许清漾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冷笑:“呵。”

周围观众有些莫名地看向她。

许清漾脸色煞白,猛地捂住了嘴——不是她想笑!她根本控制不了!

在她的视野里,舞台上的祝明轩身后,一个半透明的、穿着旗袍的虚影(沈清砚)正清晰地站在那里!虚影没有看祝明轩,而是正对着她!那张模糊的脸上似乎带着悲愤的讥诮,虚影抬起手,不是做画画的动作,而是快速而重复地指向许清漾,然后比划出一个类似“书本”合上又打开的动作,最后指向后台方向!

表演结束,祝明轩忐忑地下台,还没来得及喝水,许清漾就快步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拉到后台幕布后。

“你刚才……没感觉到什么?”许清漾声音急促。

“没有啊,这次很顺利。”祝明轩松了口气。

许清漾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本子。

“这是我祖父留下的日记,加密了,我一直没完全破解。”她深吸一口气,“但你今天在台上念出的那句‘我没偷画’,和我破译出的日记里一页上的求救信,一字不差!”

她翻开日记某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密码符号,但在角落空白处,有一行用普通文字写下的、显然是情急之下留下的句子:【我没偷画!是他们抢我的《江南春深图》! 沈清砚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