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用最后力气推开他，噬魂钉尽数没入自己心口。
神魂俱灭前，她终于说出三百年来第一句真心话：
“其实...我一直等你...”
夜辰接住飘落的凤凰羽，腕间第三根锁链铿然断裂。
滔天魔焰冲天而起，将三万神射手烧成灰烬。
黑甲女子在他识海中愉悦叹息：
“悲伤吗？愤怒吗？记住这种感觉...这才是弑神之力的真谛...”
夜辰抱起逐渐冰冷的凤凰尸身，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按进自己胸腔。
“第四誓...”
他暗金竖瞳彻底变成血色，
“我要神域...血债血偿。”
弑神渊最深处，黑甲女子抚摸着沸腾的血池轻笑：
“计划通。”
7 涅槃血誓
霓裳的尸身在夜辰怀中化作万千流火。
每一簇火焰中都浮现出她被噬魂钉控制时的记忆碎片——神域用整个凤凰族人的性命胁迫她参与这场杀局。
“以霓裳宫主为饵，弑神者必来。”
记忆里端坐九重神座的身影轻笑。
“届时用她的涅槃之火...引爆夜辰心口的弑神核。”
夜辰徒手捏碎最后一段记忆流火。
腕间第四根锁链彻底崩碎，暗金神血从眼角淌落。
黑甲女子在他识海中鼓掌：
“精彩！原来他们想用你的小凤凰做弑神炸弹！”
焚天突然斩开虚空：
“凤凰祖地出事了！”
当夜辰踏出虚空时，整片梧桐林正在燃烧。
无数凤凰被钉在焦黑的树干上，羽翼间嵌满噬魂钉。
苍穹尽头悬浮着九座神碑，正抽取着凤凰族最后的涅槃之力。
“第五誓...”
夜辰弑神镰撕开天幕。
“灭尽诛心者。”
九座神碑同时爆发神光，凝聚成曾经被夜辰斩杀过的诸神虚影。
为首者赫然是三百年前被他掏心而亡的光明神。
“惊喜吗？”
光明神虚影轻笑。
“用你女人的涅槃之火复活的感觉...很不错。”
夜辰突然将弑神镰刺入自己心口。
在黑甲女子的惊诧中，他掏出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霓裳的涅槃之火正在其中燃烧。
“第六誓...”
他将心脏掷向九霄。
“以我残躯...焚尽虚妄！”
心脏炸开的刹那，整片神域下起血火。
涅槃之火顺着神碑逆流而上，将诸神虚影烧得惨叫连连。
凤凰族人羽翼间的噬魂钉纷纷脱落，化作黑烟消散。
焚天趁机带魔骑冲杀而至，刀锋斩断束缚凤凰族的锁链。
夜辰单膝跪地，心口空荡处涌出暗金血液。黑甲女子在他耳边叹息：
“值得吗？为这些蝼蚁...”
他忽然抬手接住一滴坠落的血火。
火焰中浮现霓裳最后留影：
“夜辰...凤凰祖地底下...有弑神渊的...”
影像突然中断。
地面裂开万丈深渊，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这里竟是弑神渊的另一处入口！
黑甲女子笑声突然变得真实：
“终于发现了？我的弑神者...”
她从血池中缓缓升起，战甲上沾着凤凰真血。
“当年诸神将弑神渊撕成九片，镇压在各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