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手里的酒杯猛地晃了一下，酒洒了一点在手上。她盯着男人，嘴唇颤抖着：“你…… 你说什么？”
男人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很喜欢设计，说以后要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她还送过我一只小熊，耳朵掉了一只，我用线缝好了，一直带在身边。”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李梦的心上。这些细节，只有她和宋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 你是谁？” 李梦的声音带着哭腔。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挤在出租屋里，煮火锅，看星星。我说要赚很多钱，给她买带阳台的房子。她说不用，有我就好。”
“够了！” 李梦猛地站起来，眼泪掉了下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男人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水，和梦里的宋诚一模一样：“梦梦，别激动。我只是…… 想告诉你，有些回忆，从来都没有消失。”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明天，去那个地方看看吧。或许，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李梦拿起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 是宋诚当年车祸发生的地方，在城郊的一条盘山公路上。
她抬头想再问什么，可男人已经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口。他走得很慢，背影有些单薄，在灯光下，竟慢慢变得有些透明。
“等等！”李梦追了出去，可门口空荡荡的，只有老槐树上的叶子在风里摇晃。刚才的那个男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酒吧里的酒杯 —— 男人的酒杯里，还剩半杯威士忌，冰块还没化。他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的幻觉。
那个晚上，李梦一夜没睡。她把纸条放在枕头边，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的样子，他的声音，他说的话。她敢肯定，那个男人和宋诚有关。或许，明天去了车祸现场，她就能知道真相了。
四、车祸现场：镜中的重逢
第二天一早，李梦就买了去城郊的火车票。
火车慢慢驶出市区，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变成了田野。李梦靠在窗户上，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暴雨夜。
那天她在工作室加班，宋诚给她打电话，说他要去远郊办点事，顺便给她买草莓蛋糕，让她等他回来。可她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交警的电话。
她永远记得那个早上，她赶到医院时，宋诚躺在太平间里，脸色苍白，身上盖着白布。
她脑袋发懵。下意识地去了现场。车祸发生在盘山公路的转弯处，宋诚的车和一辆货车相撞，当场就没了呼吸。他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只小熊，身旁还有已经变形的草莓蛋糕。
火车到站后，李梦打了个车，去了那条盘山公路。
公路很偏僻，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找到了当年车祸的位置 —— 路边立着一个警示牌，上面写着 “弯道慢行”。
李梦站在警示牌前，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十年了，这里的风景变了不少，可她还记得那天的暴雨，那天的哭声，那天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