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瓦解？这活儿听起来比真刀真枪弑神稍微……文明点？但感觉更阴险了啊！
没等他多想，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意识再次被抛入流光隧道。这次的感觉更诡异，仿佛穿过一层层粘稠的、充满颂歌和祈祷声的胶质。
等他站稳，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得望不到顶的纯白神殿广场上。周围是无数身穿白袍、眼神狂热而麻木的信徒，机械地重复着祈祷和跪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圣洁气息。
【已潜入“圣辉之网”浅层。请寻找第一个“质疑锚点”。】
光屏上出现一个雷达似的扫描图，中心一个小红点微弱闪烁。
陈默头皮发麻。这怎么找？他连这地方的厕所朝哪开都不知道！
他硬着头皮，学着那些信徒的样子，低头缩脑地往前走，眼睛四处乱瞟。神殿墙壁上刻满了宏大的壁画，歌颂“腐朽圣父”的全知全能仁慈伟大。
忽然，他停在一幅壁画前。画面是圣父赐予信徒丰收。但角落里，一个细微处描绘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农民跪在地上，手里的麦穗干瘪稀少，眼神惶恐。这与主体画面的繁荣格格不入。
“兄弟，这画什么意思？”陈默拉住旁边一个狂热信徒，指着那几个农民。
信徒看了一眼，眼神毫无波动：“此乃圣父考验子民虔诚！心怀感恩，方得恩赐！”
陈默心里呸了一声，考验？这他妈就是饥荒！
他灵光一闪，集中意念对着那不协调处默念：“这不对吧？神不是仁慈的吗？为啥考验让人饿肚子？这逻辑不通啊！”
仿佛水滴落入滚油！
那幅壁画上的农民形象猛地扭曲了一下，周围几个信徒的动作瞬间卡顿，眼神出现一丝极细微的茫然！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陈默脑海里的进度条猛地跳了一下！
【质疑锚点（一）激活成功！进度：35%！】
【奖励：临时权限开放——“圣网低语”监听（限时）。】
成了！果然得找BUG！
陈默精神大振，立刻侧耳倾听。顿时，无数细碎的、原本被宏大颂歌掩盖的声音涌入脑海：
“……祈祷三天了，女儿的烧还没退……” “……今年的供奉又加了，地里实在没产出啊……” “……主教大人又换新马车了，真华丽……”
抱怨！虽然微弱，但确实是抱怨！
他顺着这些“低语”的指引，在庞大的神殿群中穿行，避开巡逻的圣光守卫（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最终来到一座偏殿。这里堆放着大量等待分发的“圣餐”——一种灰扑扑的、没什么味道的糊状物。
几个负责分餐的低级神职人员正在偷懒抱怨。
“妈的，天天吃这玩意儿，嘴里淡出鸟了。” “知足吧，外面那些贱民还吃不上呢。” “听说内殿的大人物们吃的可是灵兽肉喝的是仙酿……”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陈默眼睛一亮！就是这！阶级差异！绝对的打脸素材！
他躲在柱子后，对着那堆“圣餐”和神职人员的抱怨，疯狂输出意念：“说好的众生平等呢？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信徒就吃猪食？圣父的仁慈是分等级的吗？VIP才能享受？”
更强烈的波动荡开！那几个抱怨的神职人员突然打了个冷战，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困惑和后怕。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某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松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