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涵小姐,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了。”
大伯母走上前,嫌恶地瞥了一眼我的作品。
“这种垃圾,还是赶紧处理掉吧,放在这里都污了大家的眼睛。”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拿。
“别碰!”我冷声喝止。
可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我眼睁睁看着苏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脸上是报复的快意。
“我看还是烧了干净!”
“这幅作品很宝贵。”我看着他们,“出了任何意外,你们就完蛋了。”
我的警告只换来他们更放肆的嘲笑。
“宝贵?哈哈哈,一块钱买来的布头做的,能有多宝贵?”
就连苏诗涵,也装模作样地走上前,拿起那副绣品。
她故作姿态地端详着,嘴角噙着假惺惺的惋惜。
“姐姐,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也是你亲手绣的,确实宝贵呢。”
她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但是,它实在是太碍眼了!”
她从苏哲手里拿过那个打火机,凑到绣品前。
“我才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就算烧了它又怎么样?出了任何事,我来担!”
橘红色的火苗,在我的瞳孔里跳动。
就在那火焰即将触碰到丝线的一刹那,
“住手!”
一声苍老但威严十足的怒喝,从门口传来。
爷爷拄着拐杖,在一群身穿中山装、气质不凡的领导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苏诗涵手里的打火机。
“谁给你的胆子,敢烧这幅绣品!”
他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敢打着苏家的名号?苏诗涵,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个个气质不凡,此刻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苏诗涵。
爷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那幅绣品,声音都在发抖。
“这是这次国家艺术展的压轴之作!整个展览,就是为了等它才延期举办!”
“这幅绣品,拿下了菲尔兹艺术奖、金塔尖奖、卢浮宫年度特别展出奖……”
“几乎囊括了当今世界所有的顶尖艺术奖项!”
“你,要烧了它?”
5
苏诗涵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都吓傻了,脸色惨白如纸。
她大概从未见过一向宠爱她的爷爷发这么大的火。
她嘴唇哆嗦着,怯生生地辩解:“我以为这是苏漓绣,我不知道它。”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喊,
“是苏漓,她故意激我,想要我把这副作品烧了,”
“她说这副绣品是她绣的,她之前明明是卖鱼的野丫头,她会什么刺绣。”
爷爷身后的几个年轻评委看向我,窃窃私语,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怎么可能是她绣的?”
“太年轻了,比我们都小吧?”
“开什么玩笑,这要是她绣的,我当场把评委证吃了。”
我懒得理会这些没见识的年轻人,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人群后方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
他们才是这次展览真正的定海神针。
“陈老,周老,李老,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展厅,“几位老先生,近来身体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