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臭娘们!把吃的交出来!”一个粗嘎的男声在风雪的嘶吼中断断续续传来,充满了暴戾。
“跟她废什么话!扒光了看看藏哪儿了!”另一个声音更加猥琐下流。
“啊——!别碰我!”郭璐微弱而凄厉的尖叫被狂风撕碎。
刘家宁猛地捏死刹车,雪地摩托在距离目标十几米外一个甩尾,稳稳停住。引擎的轰鸣瞬间吸引了那三个暴徒的注意。
“谁?!”为首那个挥舞着棍棒的壮汉猛地转身,眯着眼看向风雪中那个模糊的、散发着巨大热量和噪音的钢铁轮廓,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被贪婪取代,“有车!兄弟们!抢过来!”
三人立刻放弃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郭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挥舞着棍棒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雪地摩托扑来!他们臃肿破旧的棉衣上挂满了冰凌,脸上带着冻伤和长期饥饿的狰狞。
刘家宁没有下车。他单手握紧车把,另一只手稳稳端起挂在胸前的霰弹枪,冰冷的枪口隔着风雪,指向冲在最前面的壮汉。
“滚。”他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置的扩音器传出,经过电子处理,冰冷、失真,如同金属摩擦,带着一种非人的压迫感。
“操!装神弄鬼!”壮汉被这声音激怒了,也可能是极寒和绝望摧毁了理智,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冲来,手中的棍棒高高扬起,“把车和东西留下!饶你……”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压过了狂风的嘶吼!霰弹枪喷吐出炽热的火焰!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胸口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前冲的动作猛地一滞,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剧痛取代。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碗口大的、正疯狂喷涌出滚烫鲜血和破碎组织的恐怖空洞,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漏气般的“嗬嗬”声,然后像一截朽木般,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在厚厚的积雪里,溅起一片猩红的雪沫,迅速被低温冻结。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又被狂风急速卷走。
死寂。
剩下的两个暴徒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贪婪和暴戾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着同伴胸口那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恐怖伤口,又看向风雪中那个端坐在钢铁坐骑上、枪口依旧冒着淡淡青烟的冰冷身影,如同看到了从地狱爬出的魔神!
“鬼…鬼啊!”那个拿着锈砍刀的家伙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转身就想跑。
“砰!”
又是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独头弹精准地撕裂了他的小腿!他惨嚎着扑倒在雪地里,抱着断腿疯狂翻滚,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刺目的红在纯白中迅速蔓延、凝固。
最后一个暴徒,也就是之前试图去抓郭璐脚踝的那个猥琐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棍棒“当啷”一声掉在雪地里。他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朝着刘家宁的方向疯狂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在极寒中瞬间冻成冰壳:“饶命!大爷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东西…东西都给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刘家宁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利落地翻身下车,沉重的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他端着枪,径直走向那个蜷缩在货车残骸旁、被破毯子包裹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