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正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
周围的死囚也笑了。
笑声里，全是嘲讽。
“疯了吧这小子？”
“烧糊涂了。”
沈墨没理他们。
他抬起那只没被踩断骨头的手，指着营外。
营外，是一大片沼泽。
水是黑的，冒着泡，散发着臭气。
一看就是个绝地。
“那不是绝地。”
沈墨说。
“那是沃土。”
死囚们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觉得，这人肯定是疯了。
只有一个人没笑。
那是个老头。
脸上刺着字，看不出多大年纪。
他一双手，全是老茧，骨节粗大。
一看就是个老匠人。
他看着沈墨，目光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第44章：以工代赈，神迹初现
没人信沈墨。
除了那个被黥面的老匠人，赵翁。
还有几个实在是饿得没办法，活一天算一天的囚犯。
他们觉得，跟着这个疯子干活，总比躺着等死强。
沈墨也不多说。
他就在泥地上画图。
“这里，挖一条沟。”
“那里，立一根木头。”
他设计的，是简易的杠杆，还有最原始的排水车。
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
但在这里，没人见过。
赵翁看着地上的图，眼睛越来越亮。
他是个老工匠，他看得懂。
这东西，能行！
于是，十来个人，就这么开干了。
他们挖沟，排掉沼泽里的积水。
太子派来监视的那个监工，就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笑话。
他还故意克扣这几个人的口粮。
“干活？干个屁！”
“我看你们能撑几天。”
第二天，口粮就见底了。
几个囚犯动摇了。
“没饭吃，干不动了。”
沈墨却很平静。
他指着沼泽里的芦苇根，又抓起一把淤泥。
“烧。”
他说。
没人懂他要干什么。
但他们还是照做了。
芦苇根和淤泥，混在一起，放进火里烧。
烧出来一种黑乎乎，灰不拉几的东西。
闻起来还有点呛人。
“这是什么？”赵翁问。
“叫它灰泥吧。”
沈墨说。
他让人把这“灰泥”和水，搅和在一起。
然后，糊在了他们刚挖好的沟渠边上。
垒起了一道矮墙。
那墙，看起来又丑又不起眼。
第三天。
监工看着那道矮墙，笑得直不起腰。
“就这破玩意儿？”
“一阵风就吹倒了！”
可到了中午，矮墙干了。
变得硬邦邦的。
赵翁用手敲了敲，发出“梆梆”的声。
比石头还硬！
就在这天，众人终于分到了沈墨承诺的食物。
不是官府发的馊饭。
是沈墨用一种他们不认识的植物块茎，烤出来的。
虽然不多，但每个人都分到了。
不多不少，是他用小石头当砝码，拿木棍做了个简易天平，精确计算过的。
当他们把热乎乎的食物塞进嘴里时，看着那道坚固的矮墙。
他们看沈墨的眼神，第一次变了。
不再是嘲笑。
也不是怀疑。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惊异。
第5章：技术即权力，初聚人心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暴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