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说的是谁。前世我最爱绯色，楚宸曾说这颜色衬得我肌肤胜雪。如今看来，他连这些细节都告诉了旁人？
"林姐姐说笑了，"我浅浅一笑，"臣女怎敢与前朝公主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号角长鸣，太子仪仗抵达围场。楚宸一身玄色戎装，英姿勃发，所经之处众人纷纷跪拜。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我身上。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今日围猎，拔得头筹者，孤重重有赏。"他朗声宣布，随即策马来到我面前，"苏小姐可愿与孤同行？"
在场众人哗然。太子竟公然邀请一个臣女同行围猎，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
我正欲推辞，他却已俯身伸手："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若拒绝便是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得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跃上马背，坐在他身前。
骏马奔驰，风声呼啸。他的手臂环在我身侧，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熟悉又陌生。
"殿下这是何意？"我忍不住低声问道。
他在我耳畔轻笑，气息温热："孤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确认..."他忽然收紧手臂，声音低沉，"确认你是不是她。"
我的心猛地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忽听破空之声袭来！
"小心！"楚宸猛地将我护在怀中，一支利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深深钉入身旁树干。
"有刺客！"护卫们惊呼着围拢过来。
楚宸却恍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我，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袖。
"殿下受伤了..."我下意识地伸手，却被他握住手腕。
"回答我，"他的目光灼灼，"你是不是清越？"
第四章 迷雾重重
围场顿时大乱，护卫们四处搜寻刺客，女眷们惊慌失措。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楚宸的目光却如实质般锁着我，等待一个答案。
血液几乎要在血管中凝固。承认？还是否认？承认意味着自投罗网，否认却可能错过他话语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最终，我垂下眼帘："殿下认错人了。臣女苏婉，不是您口中的清越。"
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瞬，随即恢复成那个深不可测的太子。松开我的手，他淡淡吩咐："送苏小姐回营帐休息。"
回到营帐，我心神不宁。楚宸的那句问话，那个眼神，都不像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反倒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一定是我想多了。那个下令屠我全族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死而痛苦？
"小姐，太医来为您诊脉了。"侍女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帐帘掀起，进来的却不是太医，而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挥手屏退侍女，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我前世的贴身侍女，如今在太医院当值的素问。
"公主！"她跪地行礼，眼中含泪，"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我连忙扶起她："素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刑场之后，奴婢侥幸逃生，混入太医院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为您报仇。"她急切地压低声音，"公主，您千万要小心太子。奴婢偷听到他与心腹的谈话，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传国玉玺？"
素问惊讶地睁大眼睛："您知道了？但不止如此，他们还在找先皇留下的密诏，据说关系到太子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