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却看见秦月穿着睡衣从主卧里走出来,很自然地问我,
“然然来了?吃早饭了吗?”
我的婚房,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另一个女人捷足先登。
我当场叫来保安,把秦月赶了出去,并和周时安大吵一架。
他显得非常痛苦,抱着头对我说,
“我也没办法!然然,我爸妈走得早,我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秦月带大的。”
“她现在离婚了,无依无靠,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能不管她?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看着他那副痛苦又无奈的样子,满肚子的火气发不出来,
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困惑。
我不懂,
他们之间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到底是姐弟,还是某种畸形的母子依赖?
为什么可以如此密不可分,
甚至不惜放任她一次次地侵蚀我们自己的空间和生活。
就连那件对我意义深重的嫁衣,她也能随意穿走。
周时安怎么会不知道,
那件秀禾服,是我母亲生前即便身患重病也坚持为我完成的遗物。
可为了支持他创业,我还是咬牙把它卖掉了。
我记得那天,周时安看到空荡荡的礼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哽咽,
“然然,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秀禾服给你买回来,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公司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周时安兴奋地拉着我要去把秀禾服赎回来。
我拦住了他,那时我们还在租房子,公司也需要资金周转。
我说,
“不急,只要咱们俩在一起,秀禾服什么时候都能赎。先把钱用在正事上。”
那时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我们一起熬过最难的日子,我见过他深夜加班时疲惫的侧脸,也记得他每次拿到订单时孩子般的笑容。
我总以为,共过患难的感情最是牢靠,
甚至他那句“等公司稳定下来一定好好补偿你”的承诺,说得那么真挚,
我从未怀疑过周时安会违背诺言。
如今公司真的稳定了,也有钱了。
他兑现承诺,为我赎回母亲亲手缝制的秀禾服。
可在婚礼当天,它穿在了别人身上。
2.
周时安推着秦月离开后,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到了婚礼的跟拍摄影师。
然后拿到今天所有的原始视频素材,发给营销号,又花了大价钱精准投流。
互联网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视频迅速发酵,很快就有“热心网友”扒出了我和周时安的身份,
我们共同经营的公司、
甚至秦月作为周时安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却长期介入我们生活的事情都被一一翻出。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抨击周时安和秦月。
周时安公司的官网和社交媒体账号下瞬间被涌入的网友攻陷。
毕竟公司能有起色,也是因为一段“他满身油污却将最大块肉夹给我”的视频走红,
网友称赞“疼老婆的男人做事一定靠谱”,
才让公司的订单多了起来。
周氏集团的官号很快发布了一则声明,说一切都是谣传。
但网友个个都是人精,根本无人买账。
他和秦月那些更为隐秘的、过去,
都被“知情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