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向众人，声音铿锵有力：“我，何沐阳，娶苏芸芸。”
第二章 新婚赎罪
婚礼很简单，三天后在何家老屋举行。何沐阳几乎用光了所有积蓄和票证，尽可能给苏芸芸一个体面的仪式。他知道村里人都在背后嚼舌根，说他是被逼无奈，说他迟早会抛弃这个“城里来的狐狸精”。
只有何沐阳自己知道，他是在赎罪。赎前世的罪。
新房是何家老屋的西厢房，虽然简陋，但被何沐阳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大红喜字，炕上铺着崭新的被褥——这些都是他连夜从县城买回来的。
苏芸芸坐在炕沿，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她穿着红色的确良衬衫，衬得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何沐阳记得，前世他喝得大醉进房，粗鲁地占有了她，然后倒头就睡，留下她独自流泪到天明。
这一次，他抱出早就准备好的被褥，铺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睡炕，我睡地上。”他平静地说。
苏芸芸惊讶地抬头：“地上冷，会生病的...”
“我是当兵出身，皮实。”何沐阳笑了笑，心里却酸涩得很。前世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孩即使身处恐惧和屈辱中，依然保持着善良。
沉默在房中蔓延。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土墙上，随风摇曳。
许久，苏芸芸轻声问：“为什么帮我？”
何沐阳铺被子的手顿了顿。为什么？因为前世你死在我怀里时，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蛋？因为重生一次，我发誓要弥补所有遗憾？
最终，他只是低声道：“就当是...赎罪吧。”
苏芸芸不解地看着他，却没再问。
夜深了，何沐阳躺在地上，听着炕上人细微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眠。前世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演：苏芸芸独自挑水的身影，她被村里长舌妇讥讽时低垂的头，她夜里偷偷看书时被煤油灯熏黑的手指，还有她临死前那双不甘闭上的眼...
“沐阳...”炕上的人突然轻声唤他。
“怎么了？”他立刻回应。
“谢谢你。”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至少...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何沐阳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握紧拳头，暗自发誓：这一世，定要护她周全，让她活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第三章 逆袭之路
婚后的何沐阳一改前世游手好闲的作风，让所有村民大跌眼镜。
他先是凭借前世记忆，到后山找到了几处野生药材聚集地，采了品质上乘的黄芪和当归，送到县药材站卖了个好价钱。然后用这笔启动资金，开始倒腾村里人看不上的“小买卖”。
1970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已悄然吹起。何沐阳抓住机会，从县城批发肥皂、火柴、糖果等紧俏货，到各村兜售。他当过兵，身体素质好，一天能走好几个村；又因长相端正说话诚恳，很受大娘媳妇们欢迎。
不到三个月，何沐阳就成了何家村第一个万元户。他不仅翻新了老屋，还买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成了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对苏芸芸的态度。别人娶媳妇是为了伺候公婆生孩子，何沐阳却把苏芸芸捧在手心里疼。
他不仅不让她下地干重活，还托关系买来高中课本，鼓励她复习考大学：“芸芸，你是城里来的知青，有文化底子，不能埋没在这小山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