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么站在我面前,拿一条狗,逼我低头。
阿黄被关在铁笼里,嘴被缝住,只要我不跪,刀子就一下下往它身上划。我听着它的呜咽,看着它抽搐,骨头一寸寸被碾碎。
我跪了。
我磕头,磕得额头开裂,血流满面。
“沈砚舟!求你了!别碰它!我认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只有阿黄。
那是我活着唯一的指望,唯一的软肋。
我哭着求他,嗓子喊哑,指甲在地上抓出血。
可他连眼都没眨。
我永远不会忘阿黄看我的眼神——那么疼,那么舍不得。
我也永远不会忘那股恨,烧在心里,烧了五年,到现在都没熄。
我死死盯着沈砚舟,一字一顿:
“你不过就是苏曼薇脚边的一条狗,听话、摇尾、咬人,全看她脸色。”
“要是沈老爷子知道他儿子把沈家搞成这副烂样,坟头草都没长齐就得跳出来抽你耳光!”
“沈家完了,彻底烂到根了。”
3
脖子突然被狠狠卡住。
眼前一黑,呼吸像被什么东西堵死了,我拼命想吸口气,却什么也抓不到。沈砚舟就在我面前,眼睛红得吓人,嗓音低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凌薇,别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话音没落,他猛地把我甩在地上。身下传来一阵剧痛,香槟杯碎成渣,玻璃扎进皮肉里,划开一道道口子。我疼得浑身一颤,头发又被他一把攥住,头皮火辣辣地疼。
“我说让你跪,你就得跪。”
“我说让你死,你就得闭眼。”
他冲我笑,嘴角扬起来,眼神却冷得像冰。
“不过今天嘛……”
他顿了顿,指尖轻拍我的脸颊,像在逗一只听话的宠物。
“我不想你死这么快。”
“这么有意思的玩意儿,坏了多可惜。”他低笑,“你说是不是?”
我盯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喉咙里一股铁锈味直往上涌。耳边忽然响起苏曼薇那天发来的视频,她笑得花枝乱颤:
[我随口跟砚舟说阿黄长得吓人,他二话不说就把阿黄的皮给剥了。]
[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你也挺吓人的,他会不会也扒了你一层皮?]
[想想就好笑啊!]
[你顶着个夫人的名头,其实连扫地阿姨都不如吧?]
回忆像刀子,一块块割进心里。
而此刻,沈砚舟的手又扬起来,我猛地偏头,一口带血的唾沫直直甩在他脸上。
他愣住了,脸上掠过一丝惊愕,随即变成恶心与暴怒。
我却笑了。
“对啊,沈砚舟。”
我模仿他的语气,声音沙哑却清晰:“你怎能这么早就死呢?”
“这么好玩的游戏,当然要玩到最后才尽兴。”
我既然回来了,
就没打算悄悄走。
沈家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年害死阿黄的人,我要他们一个个跪着还。
那条狗死得太惨,我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见我嘴硬到底,沈砚舟忽然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污。
“说得对。”
他低低笑了声,眼神阴沉如夜。
“有些账,慢慢算才够味。”
“你既然回来,”他直视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对保安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