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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舒宜无聊地环顾四周,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发型,不满地撇撇嘴。
回国后母亲特意给她发了替身的照片,要求她把那一头挑染的发色全部染黑。
她打开手机里母亲发来的一条文档,要求她牢记。
里面是沈念安写的有关于贺临川的爱好与习惯。
顾舒宜大致扫了一眼,只觉得自己跟个保姆没区别。
不管了,她要把这些事全交给佣人处理。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是医生进来查房。
顾舒宜松了口气,“不用上药了,我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说完,她不顾医生的反对,装作一瘸一拐地离开病房。
顾舒宜出了住院部,打车前往贺家的别墅。
她必须尽快熟悉一下环境,不露出破绽。
车子行驶进别墅内。
顾舒宜缓缓上到二楼,推开主卧的门,一眼便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婚纱照。
这沈念安跟她长得还真是够像的。
她随意在整个别墅逛了逛,吩咐佣人可以开始做晚饭了。
佣人不解道:“夫人,欣瑶小姐海鲜过敏,先生说,家里不要烹饪任何海鲜食物。”
“......”
闻言,顾舒宜不满地蹙起眉:“她过敏的话可以不吃啊,我吃就行了。”
“呃,好的,我这就去买食材。”佣人点点头,匆匆离开。
偌大的客厅内安静至极。
顾舒宜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因为时差原因,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她是被身上冰凉刺骨的触感给惊醒的。
顾舒宜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冰块散落的到处都是。
“哪个不长眼的!”她愤怒地坐起来,就看见一个一个长相漂亮明艳的女孩站在沙发旁。
“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手没拿稳,不是故意的。”
贺欣瑶手里拿着一个水桶,里面有好几束玫瑰花苞,“嫂子,我记得你很喜欢玫瑰花,我订购了一批大马士革玫瑰,回头给你做玫瑰香薰,谢谢你愿意给我植皮。”
嫂子。
顾舒宜被这个称呼叫的一激灵。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恍然大悟。
这就是贺家的那个养女,贺欣瑶。
以前出席晚宴的时候,她倒是见过一次,那时贺欣瑶还是个初中生。
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心意我领了,下次走路长点眼。”顾舒宜有些烦躁地起身。
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紧紧贴在皮肤上,非常难受。
等顾舒宜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贺临川站在玄关处。
“老公,你回来啦。”
她的目光跟贺临川撞上,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贺临川有些古怪地看着她反常的态度,问道:“你不生气了?”
“生气?”顾舒宜一愣,眼珠转了转:“你是指给欣瑶植皮的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欣瑶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能帮到她就好。”
贺临川舒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顾舒宜神色一僵。
这话很有深意。
难道之前沈念安跟贺欣瑶相处的并不愉快?
这时,贺欣瑶也下楼了,走到餐桌旁。
“你们两个怎么都出院了,腿上的伤口别感染了。”
贺临川拉开椅子,看到一桌子菜,眉梢微挑。
“嫂子,你怎么叫厨房做了海鲜,我严重海鲜过敏,你不记得了吗?”贺欣瑶惊讶地看着那盘梭子蟹和白灼虾,捂住了口鼻。
顾舒宜不以为然:“你不吃不就好了。”
“......”
此话一出,贺临川和贺欣瑶均是一愣。
“呃。”顾舒宜轻咳一声:“怎么了吗?”
她说的哪里有问题?
一件事妥协了,以后事事都要顺着她,她可不想惯着这丫头。
下一秒,顾舒宜就听到身旁‘哐当’一声。
只见贺欣瑶的身子摇摇欲坠,摔在地上。
她大口呼吸着,用手挠着脖子:“嫂子,你明知我对海鲜连闻都不能闻,为什么偏偏要吃海鲜?你是不是还对我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