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洪兴在盘算,和联胜、忠信义、号码帮这三家也暗中调兵遣将,誓要灭掉楚天的威风。江湖人活的就是一口气,脸面比命还金贵。如今被人当垃圾扫地出门,若不狠狠打回去,往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楚天虽不知详情,却也料到了七八分。他早让阿渣加紧招兵买马,防的就是这一手。
转眼到了下午,楚天乘车直奔元朗,赴骆驼的别墅之约。先前骆驼说过,今日东星要开香堂替他扎职升堂主——这等身份象征,他岂能错过?
骆驼的别墅会议厅里,本叔、乌鸦和笑面虎仍是第一批到的。三人歪在红木椅上哈欠连天,对这场大会的用意心知肚明。正因如此,反倒觉得百无聊赖。
正打着盹,忽见司徒浩南吊着绷带阴沉着脸进门。他本不想露面——楚天小弟打断他胳膊,还把他活埋了一宿,这脸往哪儿搁?可骆驼放了话:除非爬不起来,否则必须到场。他只得硬着头皮来现眼。
“哟嗬!”乌鸦眼睛一亮,“这不是擒龙虎嘛?咋混成这熊样了?让谁给揍成木乃伊啦?”他俩在荷兰结的梁子,此刻不踩白不踩。
“你——!”司徒浩南脸色铁青,却噎得说不出话。
司徒浩南冷哼一声,阴沉着脸坐到红木椅上,刻意避开乌鸦那副得意的神情。
乌鸦见他强忍怒火,更加来劲,继续挖苦道:
“听说昨天有人越界,想找我们同门麻烦,结果连正主都没见着,反被人家小弟收拾了一顿,还在土里埋了一整夜?是不是啊,浩南哥?”
说完,他还故意冲司徒浩南挤眉弄眼,最后那句“浩南哥”更是拖长了音调,满是讥讽。
“的闭嘴!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乌鸦那贱兮兮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司徒浩南,他猛地起身,怒目而视。
乌鸦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摊手:“动手?你手都断了,拿什么打?哈哈哈!”说完,他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乌鸦夸张的语气连一向圆滑的笑面虎吴志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本叔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笑意。不过两人都没劝架的意思。司徒浩南和乌鸦积怨已久,只要不动手,吵几句也无所谓。
何况这是在骆驼的别墅,两人再怎么闹也不会真打起来。
司徒浩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乌鸦一眼,最终扭过头不再搭理他。乌鸦见好就收,没再继续挑衅。
就在气氛即将缓和时,西装笔挺的楚天带着阿虎走了进来。
“本叔好!乌鸦、Tiger,你们好!”楚天虽然拿下了大埔区,但身份仍是红棍,见到本叔和两位堂主,自然要打招呼。
至于司徒浩南?昨天带人去飞天酒吧找茬的事他可没忘,自然懒得理会。
“好!好,你就是楚天?”
本叔放下茶杯,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目光细细扫过楚天。
第一感觉就是英俊,俊得令人惊叹。本叔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
但能与楚天比肩的,似乎从未见过。
笑面虎与乌鸦虽未开口,却也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楚天,
想瞧瞧这个一日之内横扫大埔区的家伙有何特别之处。
雷耀扬此时也转过头,阴冷的视线死死钉在楚天身上。
不仅因为他曾被楚天的手下教训过,
更因楚天刚才与其他三人打了招呼,却唯独漏了他?
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吗?
“小子,你什么意思?见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
真以为拿下大埔区就能目中无人了?
在关二爷面前,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算什么玩意儿!”
司徒浩南沉着脸,指着供台上方的关二爷铜像,冲楚天吼道。
他骂不过乌鸦,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红棍?
楚天回头,轻蔑地扫了司徒浩南一眼。本想置之不理,但司徒浩南此刻站在道德制高点,自己方才确实忽略了对方,难免理亏。
想到这里,楚天忽然露出惊讶的表情,故作茫然地问道:
“哎呀!这儿还有个人呢?抱歉抱歉,敢问您是哪位啊?”
虽是寻常询问,但那夸张的语气却令人忍俊不禁。
本叔“噗”地喷出刚入口的茶,笑面虎和乌鸦更是放声大笑。
司徒浩南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仿佛吞了只苍蝇。
他堂堂东星五虎之一的擒龙虎,在风车国 风云时,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如今竟被个红棍戏弄,简直岂有此理!
可楚天一句“不知者无罪”,直接堵得他哑口无言。
司徒浩南只能冷哼一声,悻悻坐下。
楚天却不肯罢休。
昨日司徒浩南主动挑衅,今日又自讨没趣,他岂会轻易放过?
于是,楚天拖长声调,故作恍然:
“哦——想起来了!您就是东星五虎里最能打的擒龙虎司徒浩南嘛!”
浩南哥,真是对不住,刚才一时眼拙没认出您来。
不过这事儿也怪您自己,好端端的怎么手上绑着绷带?出什么事了?
堂堂浩南哥还有搞不定的人?不可能吧!!!”
楚天说到最后,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模样显得格外夸张,语气里满是讥讽。
“啊!!!”
司徒浩南气得牙关紧咬,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炸裂。
为什么绑绷带?还不是被你的人打的!
现在又在这儿假惺惺地装模作样,简直欺人太甚!
可即便怒火中烧,司徒浩南也拿楚天毫无办法,只能强压怒气,冷冷道:
“楚天,行,你够狠!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浩南哥不必替 心,您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楚天轻蔑地笑了笑,转身不再搭理他。
这种彻底无视的态度让司徒浩南更加暴怒,双眼死死瞪着楚天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哈哈哈,有意思!楚天你小子对我胃口。”
乌鸦见楚天把司徒浩南怼得哑口无言,顿时来了兴致,招手道:
“来,坐我这儿!”
楚天微微一笑,没有推辞。
在东星内部,司徒浩南和雷耀扬一直觊觎他的大埔区,早已结下梁子。
既然如此,自然要多结交盟友。
乌鸦虽然行事冲动,但实力不俗,值得拉拢。
楚天刚落座,乌鸦正要和他闲聊,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人——
一身灰色西装的瘦高个骆驼,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金毛虎沙蜢。
“骆老大!”
“骆老大!”
本叔和笑面虎等人连忙起身问好。
“坐,都坐吧。”
骆驼随意摆了摆手,径直走向龙头位。
待众人落座后,他环视一圈,沉声道:
“挺好,除了雷耀扬,人都到齐了。今天叫大家来,主要说三件事!”
说到这里,骆驼脸色骤然一沉,眉头紧锁,显然心情极差。
“第一件,咱们东星有人坏了规矩,擅自越界抢自家兄弟的地盘。
更丢人的是——他非但没得手,反倒被打进医院躺着!
有些人啊,纯属自作自受!”
我希望你们不要学他们,这种事绝不能重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骆驼冷冷扫了司徒浩南一眼,警告之意显而易见。
司徒浩南和雷耀扬擅自带人闯入大埔区,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这让骆驼怒火中烧。连他这个龙头的命令都敢违抗,这两人究竟想干什么?
因此,骆驼决定好好敲打他们,特意警告司徒浩南今天必须到场。若不是雷耀扬还在医院躺着,他恨不得把两人一起叫来痛骂一顿。
除此之外,他当众训斥司徒浩南和雷耀扬,也是做给楚天看的。毕竟这两人想抢的是楚天的地盘,楚天必然对他们怀恨在心。而楚天今早刚孝敬他五百万,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听到这番话,司徒浩南的心彻底凉了。他原本还指望骆驼主持公道,毕竟楚天的手下不仅打伤他,还把他埋进土里一整晚,简直是以下犯上。他正打算向骆驼告状,没想到反而先被骆驼警告了一通。
“骆老大放心,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干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乌鸦瞥见司徒浩南的脸色,趁机嘲讽道。
司徒浩南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瞪向乌鸦——这混蛋摆明在骂他蠢!
“操!死乌鸦,你给我等着!”尽管气得要炸,但在骆驼面前,司徒浩南还没蠢到当场对骂,只能在心里咒骂,同时死死盯着乌鸦,恨不得用眼神撕碎他。
乌鸦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希望如此!”骆驼眼神一凛,再次打量了司徒浩南一番,随即转开话题:
“还有件事,就是大咪手下的红棍楚天。
昨天洪兴、忠信义跟和联胜联手打过来,他不仅扛住了,还把三家连同号码帮一起打跑,
直接让大埔区变成清一色。
至于草鞋皇帝,跟洪兴干架时失踪了。
按咱们之前的约定,谁能守住地盘,谁就当大埔区新话事人。
现在楚天不光守住,还拿下整个大埔区,我觉得他够格坐这个位置。
你们怎么看?”
说完,骆驼环视在场的本叔、乌鸦等人。
本叔立刻笑着附和:
“楚天年纪轻轻就拿下大埔区,确实有资格,我没意见!”
说着还朝楚天点头示意,明显是在拉关系。
毕竟楚天势头正猛,前途无量,
本叔这把年纪了,自然乐意结个善缘,
他在东星向来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乌鸦耸耸肩:
“都清一色了还说啥?干得漂亮!”说完扭头拍拍楚天肩膀,摆出大哥派头。
笑面虎眯着眼睛慢悠悠道:“我也没意见。”他一向圆滑,从不干得罪人的事。
金毛虎沙蜢沉着脸简短道:“没意见。”他性子傲,但最听骆驼的话,
既然骆驼开口,他自然不会反对。
现在就剩司徒浩南没表态,
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司徒浩南本想反对,可全场都支持楚天,
他要是唱反调,不仅没用还会让骆驼难堪,
只得黑着脸挤出句:“我也没意见。”
乌鸦见状大失所望——
他本想看司徒浩南闹事,连调侃的话都准备好了,
结果这家伙居然怂了,
真没劲!
“好!既然全票通过,我宣布——”骆驼高声宣布,
“楚天正式出任大埔区话事人,升任东星堂主!”
骆驼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视线转向坐在下方的楚天,朗声道:
"楚天!"
"到!"
楚天立刻站起来,大步走到会议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