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峰挣脱绳子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小屋子的后门跑去。那后门常年不用,门板早已腐朽,他一脚踹开,伴随着 “吱呀” 的断裂声,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后的小巷里。
“别让他跑了!” 陈砚秋反应最快,立刻朝着后门追去。老赵也甩开身边缠斗的家丁,紧随其后。苏曼卿则手持手枪,警惕地盯着王友德和剩下的家丁,防止他们趁机偷袭。
陆景明看到王少峰逃跑,气得怒吼一声,挥剑砍倒两个阻拦的家丁,也想追上去,却被王友德死死拉住。“景明贤侄,有话好好说,少峰他还年轻,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王友德满脸哀求,双手紧紧攥着陆景明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饶了他?” 陆景明眼神冰冷,一把甩开王友德的手,“他和你合谋杀害我父亲,还想偷走玉佩,这种罪行,怎么能饶!” 说着,他举剑就要朝王友德刺去。
苏曼卿连忙上前拦住,“陆老爷,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王友德是重要人证,不能杀了他。我们得先把他控制起来,等找到王少峰,再一起审问,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神秘组织的下落。”
陆景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苏曼卿说得有道理,现在杀了王友德,只会让线索中断。于是,他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把王友德绑起来,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护卫们立刻上前,拿出绳子,将王友德牢牢绑住。王友德挣扎着,嘴里不停喊着 “冤枉”,却没人理会。苏曼卿则仔细搜查了王友德的身上,希望能找到一些和神秘组织有关的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只搜出了几块银元、一张银票,还有一个刻着 “王” 字的玉佩挂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饰品。
另一边,陈砚秋和老赵已经追出了小巷,来到了镇上的主街。此时雪还在下,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在寒风中缩着脖子,匆匆赶路。他们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王少峰的身影 —— 他穿着显眼的青色长衫,正朝着镇口的方向狂奔。
“在那边!” 老赵大喝一声,加快了脚步。陈砚秋则注意到,王少峰奔跑的路线十分熟悉,似乎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而且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眼神中除了慌乱,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笃定,仿佛知道会有人接应他。
两人紧紧跟在王少峰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陈砚秋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小镇不大,镇口外就是一片开阔的田野,田野尽头是连绵的山丘,此时都被白雪覆盖,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遮挡。如果王少峰跑到田野里,很容易就能摆脱追踪。
“得想办法拦住他!” 陈砚秋心中焦急,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突然看到街边有一家铁匠铺,门口堆着几根用来支撑棚子的粗木柱。他灵机一动,冲过去抱起一根木柱,朝着王少峰的前方扔了过去。
木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 的一声落在王少峰前方几米处,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王少峰惊呼一声,连忙停下脚步,想要绕开木柱,可就在这片刻的耽搁,老赵已经追了上来,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跑啊!你再跑啊!” 老赵手上用力,王少峰疼得龇牙咧嘴,动弹不得。陈砚秋也赶了上来,喘着粗气,看着王少峰,“王少峰,别再挣扎了。你就算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快说,神秘组织到底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找那两块玉佩?”
王少峰低着头,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不肯开口。老赵见他沉默,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你要是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陈砚秋和老赵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朝着镇口驶来,车速很快,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
“不好,是神秘组织的人来接应他了!” 陈砚秋立刻反应过来。话音刚落,那黑色轿车就停在了王少峰不远处,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他们手中都拿着手枪,对准了陈砚秋和老赵。
“放开王少峰,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老赵将王少峰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两个男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王少峰?”
“不该问的别问!” 另一个男人冷喝一声,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我再说一遍,放开王少峰,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陈砚秋知道,现在情况对他们不利。对方有枪,而且人数占优,如果硬拼,他们很可能会吃亏。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从王少峰口中问出神秘组织的线索,不能让他就这么被带走。
“我们可以放了王少峰,但你们得告诉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找那两块玉佩?” 陈砚秋试图和对方谈判,同时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反击的机会。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商量。片刻后,之前开口的男人说道:“我们是什么组织,你没必要知道。至于玉佩,那不是你们该管的事。现在,立刻放开王少峰,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王少峰突然用力推开老赵,朝着黑色轿车的方向跑去。那两个男人见状,立刻开枪掩护。“砰!砰!” 子弹擦着陈砚秋和老赵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溅起一片雪沫。
陈砚秋和老赵赶紧躲到旁边的店铺屋檐下,避开子弹。等他们再探出头时,王少峰已经坐上了黑色轿车,轿车发动,很快就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两道越来越远的车辙。
“该死!还是让他们跑了!” 老赵气得一拳砸在墙壁上,墙壁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陈砚秋也有些懊恼,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别着急。他们虽然跑了,但王友德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从王友德口中问出线索。而且,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我记下来了,是‘沪 A-1234’。虽然现在民国时期的车牌管理还不严格,但只要我们去上海的警察局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车主的信息,进而找到神秘组织的下落。”
老赵眼睛一亮,“对,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们现在就去陆府,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小姐和陆老爷,然后再想办法去上海查车牌。”
两人不再耽搁,转身朝着王家大院的方向走去。路上,陈砚秋一直在思考:神秘组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怎么知道王少峰会在这里逃跑?难道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王家的动静?还有,那两块玉佩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他们如此执着地想要得到?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他知道,想要解开这些疑问,只能尽快找到神秘组织的下落,从他们口中问出真相。
回到王家大院时,苏曼卿和陆景明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看到他们回来,苏曼卿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追上王少峰了吗?”
陈砚秋摇了摇头,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陆景明听完后,脸色更加阴沉,“神秘组织竟然这么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救人!看来他们的势力不小,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要更加小心了。”
苏曼卿也皱起眉头,“‘沪 A-1234’的车牌…… 上海是个大城市,鱼龙混杂,想要查到车主的信息,恐怕不容易。而且,神秘组织既然敢用这个车牌,说不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车牌很可能是假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试一试。” 陈砚秋坚定地说道,“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找到神秘组织的线索,不能放弃。另外,我们还要尽快审问王友德,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更多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情。”
陆景明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让人把王友德带到客厅,我们现在就审问他。”
很快,护卫们就把王友德带到了客厅。王友德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恐惧。看到陈砚秋、苏曼卿、老赵和陆景明都盯着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王友德,你儿子已经被神秘组织救走了。” 陈砚秋开门见山,目光紧紧盯着王友德,“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干系。如果你现在老实交代,告诉我们神秘组织的下落,以及玉佩的秘密,我们或许还能对你从轻发落。否则,你就等着被官府判刑吧!”
王友德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他知道,神秘组织势力强大,如果他说出真相,不仅自己会遭殃,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可如果不说,眼前这几个人也不会放过他,官府的刑罚他更是承受不起。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陆景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冰冷,“王友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王友德被陆景明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终于开口说道:“我说…… 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个神秘组织,叫做‘玄影会’。他们是一个专门盗墓的组织,势力很大,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舵。我也是半年前才和他们接触的。当时,他们找到我,说知道我手里有半块玉佩,让我和他们合作,拿到陆老太爷手中的另一半玉佩,一起去开启皇家秘陵,里面的财宝我们可以平分。我一开始不同意,可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如果我不合作,就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们。”
“玄影会?” 陈砚秋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但从王友德的描述来看,这个组织确实不简单。“那你知道玄影会的总部在哪里吗?他们的首领是谁?”
王友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玄影会的人做事非常隐秘,他们每次和我联系,都是通过书信,而且书信上的字迹都是伪造的,地址也都是临时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首领,只见过几个负责和我对接的人,他们都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
苏曼卿追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皇家秘陵的具体位置?还有,那两块玉佩除了能开启秘陵,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吗?”
“皇家秘陵的位置,他们也不知道。” 王友德说道,“他们只说,那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上面的符号可以组成一张地图,根据地图就能找到秘陵的位置。至于玉佩的其他秘密,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清楚。”
陈砚秋皱了皱眉,“那你手里的半块玉佩,是怎么来的?陆老太爷的半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我手里的半块玉佩,是我祖传的。” 王友德解释道,“我祖上曾是前朝的官员,负责看守皇家秘陵。后来朝代更替,祖上为了保命,带着半块玉佩逃到了江南,隐居下来。陆老太爷的半块玉佩,据说是他年轻时去北方经商,从一个古董商人手里买来的。我们也是偶然间才知道,彼此手中都有半块玉佩,而且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就是开启皇家秘陵的钥匙。”
陈砚秋、苏曼卿、老赵和陆景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原来,陆老太爷和王友德的祖上,都和皇家秘陵有着渊源。
“那玄影会为什么要找你合作,而不是直接去找陆老太爷?” 老赵问道。
“因为陆老太爷为人正直,而且他知道皇家秘陵里不仅有财宝,还有很多珍贵的文物,他担心玄影会会破坏文物,所以一直不肯和玄影会合作。” 王友德说道,“玄影会没办法,才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拿到陆老太爷手中的玉佩。”
陈砚秋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给陆老太爷送的糕点里,下的是什么毒?陆老太爷去世后,是谁偷走了他的尸体?”
王友德叹了口气,“我给陆老太爷下的毒,是玄影会的人给我的,他们说这种毒无色无味,吃了之后会在一天内死亡,而且死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也不知道这种毒的名字。至于偷走陆老太爷尸体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玄影会的人说,他们只是让我拿到玉佩,并没有让我偷尸体。我怀疑,偷走尸体的人,可能是玄影会内部的人,也可能是其他想要得到玉佩的势力。”
陈砚秋点了点头,王友德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假的。这么看来,想要得到玉佩的,不仅仅是玄影会,还有其他势力。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那你知道玄影会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吗?他们会不会再找其他人合作,去寻找皇家秘陵?” 苏曼卿问道。
王友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玄影会的人没有告诉我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不过,他们之前说过,一旦拿到两块玉佩,就会立刻去寻找皇家秘陵。现在他们已经救走了我儿子,很可能会让我儿子继续寻找玉佩的下落。”
陈砚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神秘组织的名字是玄影会,也知道了玉佩的秘密,以及皇家秘陵的存在。但他们仍然不知道玄影会的总部在哪里,首领是谁,也不知道皇家秘陵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还有哪些势力在觊觎玉佩。
“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陈砚秋转过身,对众人说道,“玄影会势力强大,我们想要对付他们,仅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不够。我们需要找更多的帮手,同时也要尽快找到皇家秘陵的位置,赶在玄影会之前,保护好里面的文物,不让它们落入盗墓贼手中。”
陆景明点了点头,“陈先生说得有道理。我在江南一带还有些人脉,我可以联系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让他们帮忙调查玄影会的下落。另外,我也可以派人去上海,调查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老赵也说道:“我以前在镖局的时候,认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他们消息灵通,或许能帮我们打听出玄影会的消息。”
苏曼卿则说道:“我可以利用报社的资源,发表文章,揭露玄影会的盗墓行为,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给他们施加舆论压力。同时,我也可以通过报社的人脉,调查玄影会的下落。”
陈砚秋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眼前的困难重重,但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他相信,他们一定能查明真相,保护好皇家秘陵,还陆老太爷一个公道。
“好!那我们就分工合作。” 陈砚秋说道,“陆老爷,你负责联系江南一带的人脉,调查玄影会的下落,同时派人去上海查车牌。老赵,你负责联系江湖上的朋友,打听玄影会的消息。苏小姐,你负责利用报社的资源,揭露玄影会的罪行,调查他们的下落。我则负责研究那两块玉佩上的符号,看看能不能找到皇家秘陵的位置。”
众人都点了点头,一致同意陈砚秋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都按照分工,开始忙碌起来。陆景明联系了江南一带的几个富商和官员,他们都表示愿意帮忙调查玄影会的下落。同时,他派去上海查车牌的人也已经出发,预计几天后就能有消息。
老赵则离开了陆府,去联系江湖上的朋友。他以前在镖局的时候,为人仗义,结交了不少朋友,相信他们一定会帮忙。
苏曼卿则回到了报社,撰写了一篇关于玄影会盗墓的文章,详细描述了玄影会威胁王友德、杀害陆老太爷、试图夺取玉佩的罪行。文章发表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对玄影会的行为表示愤怒,纷纷要求官府严惩这个组织。同时,她也通过报社的人脉,四处打听玄影会的消息。
陈砚秋则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玉佩上。他把从陆老太爷棺椁里找到的半块玉佩,和从王友德暗格里找到的半块玉佩放在一起,发现这两块玉佩果然可以拼合在一起,组成一块完整的玉佩。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些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排列整齐,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幅地图。
陈砚秋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试图从中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