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牌认主
雨丝细密地敲打着车窗，勾勒出蜿蜒的水痕。叶松靠在长途汽车有些破损的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出神。灰蒙蒙的天空与他的心情相得益彰——三天前，相恋三年的女友张雅提出分手，理由现实得刺痛人心。
“叶松，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她说着，目光掠过他全身，那身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王总答应送我出国深造，你能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如何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坐上那辆闪亮的宝马，绝尘而去。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三年感情就这样轻飘飘地被现实碾碎。
汽车颠簸了一下，将叶松从回忆中震醒。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这次回家，是因为母亲来电说老宅要拆迁，让他回去帮忙收拾东西。也好，远离那座充斥着背叛的城市，回到生他养他的小山村，或许能让他暂时忘却伤痛。
十小时后，汽车停在了熟悉的路口。叶松提着简单的行李下车，雨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清凉。山村依旧，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宁静得像一幅水墨画。
“小松回来了！”邻居李大爷正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见到他眼睛一亮，“听说你在城里混得不错啊！”
叶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寒暄几句便匆匆向家走去。他不想解释自己其实只是城市里千万打工者中最普通的一个，住着合租房，朝九晚九，工资刚够生存，何谈发展。
老宅比记忆中更破旧了，墙皮剥落，木门吱呀作响。母亲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他立刻迎上来，眼里满是欣喜。
“瘦了，城里吃得不好吗？”母亲摸着他的脸，关切地问。
叶松摇摇头，没提分手的事，只是简单说了句工作忙。晚饭后，母亲提起了正事：“村里说要统一规划，咱们这老宅得拆了。你爸去世得早，这些年我身体也不好，好多东西都没整理。特别是祠堂里的老物件，你得去看看，哪些要留，哪些该扔。”
叶家的祠堂在老宅最后面，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平时很少打开。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叶松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屋内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正中摆着祖宗牌位，两侧堆放着各种杂物，大多是些旧书、破家具和不知名的物件。
叶松挽起袖子开始整理。大多数东西确实该扔了——发霉的旧书、破损的家具、早已过时的农具。但在一个角落的木箱底，他发现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揭开层层红布，一块墨绿色的玉牌显露出来。玉牌巴掌大小，通体墨绿，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边缘有些破损，看上去年代久远。叶松拿起玉牌，触感温润，与他平时见过的玉石都不相同。
“这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母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你爷爷说过，这是叶家祖辈的宝物，据说是明代传下来的，要好好保管。”
叶松点点头，将玉牌放在供桌上，继续整理其他物品。夜幕渐渐降临，祠堂里越发昏暗。母亲拿来香烛，轻声说：“既然打开了祠堂，就给祖宗上柱香吧，告诉他们老宅要拆了，请他们别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