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一愣:“这...妹妹知道吗?”
谢珩摇头:“恐怕不知。小姐可要提醒令妹?”
婉清沉思片刻,叹道:“即便说了,她也未必相信。反而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谢珩点头:“小姐明智。有些路,总要自己走过才知深浅。”
回到林府,婉清发现气氛不对。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婉玉的房中传来哭泣声。
她拉住一个丫鬟问:“怎么了?”
丫鬟低声道:“二小姐今日去秦府,不知为何与世子吵了起来,回来就哭个不停。”
婉清蹙眉,犹豫片刻,还是去了婉玉房中。
婉玉正伏在床上痛哭,见婉清进来,立刻坐起,眼睛红肿:“你满意了?秦世子他...他确实送了别人同样的玉佩!”
婉清默然,递过手帕。
婉玉甩开她的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婉清平静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婉玉语塞,继而哭得更凶:“那我该怎么办?婚期都定了,难道要退婚不成?那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婉清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唯有谨慎经营。记住,在秦府,世子宠爱你是一回事,获得秦夫人认可又是另一回事。”
婉玉抽噎着:“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与其费心讨好世子,不如好好孝敬婆婆,打理家务。只要掌家之权在握,地位自然稳固。”婉清道出前世经验。
婉玉似有所悟,止住哭泣,喃喃道:“对,只要我当了世子妃,掌了家,那些女人算什么...”
婉清看她神情,知她只听进了一半,也不再多言,悄然退出。
几日后,清玉阁的绣屏完成了,婉清亲自监督送货到谢府。
谢老夫人十分满意,额外赏了婉清一对玉镯。更让婉清惊喜的是,谢老夫人介绍了不少贵妇前来订货,清玉阁的生意一下子红火起来。
这日,婉清正在店中查看账本,忽见谢珩走来。
“小姐好生意。”他笑道。
婉清忙迎上前:“多亏老夫人照拂。”
谢珩从袖中取出一份请柬:“下月初,安王府举办赏花会,这是给小姐的请柬。”
婉清惊讶:“安王府?我...”
“母亲推荐的。”谢珩道,“安王妃见了那绣屏,十分欣赏,特意邀请小姐前去。这是个好机会,京城大半贵眷都会到场。”
婉清接过请柬,心中激动。这意味着,她真正以自己的才华获得了认可,而非依靠家族或婚姻。
“多谢公子。”她真诚道。
谢珩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微微一笑:“小姐值得。”
消息传回林府,婉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安王府赏花会!姐姐倒是好运气!定是借了谢家的光!”
婉清平静道:“妹妹若想去,不妨求秦夫人带你出席。”
婉玉咬唇:“那是自然!我将来是世子妃,这种场合本该有我一份!”
然而赏花会那日,婉玉却未能成行。秦夫人以“婚前不宜过多露面”为由,拒绝带她前往。
婉清独自乘车前往安王府。她特意选了一身淡雅而不失体面的装束,既不出风头,也不失身份。
宴会上,贵妇云集。婉清谨慎言行,多数时间安静聆听。当安王妃问起绣屏时,她才从容应答,言谈间显露出对刺绣的深厚了解,赢得不少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