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人会变的。”
这时，一辆保姆车停下，陆母踩着高跟鞋走下来，一身香奈儿套装，眼神像刀。
“就是她？”她上下打量周南乔，“穿得这么寒酸，也敢自称陆太太？”
周南乔没说话，只把验孕棒举高：“阿姨，我怀孕了，是陆家的孩子。”
陆母冷笑一声，忽然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滚！你这种下贱女人，也配生我陆家的孩子？打掉！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周南乔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向马路。
耳边是尖锐的刹车声。
然后，是巨大的撞击。
世界黑了。
医院·三天后
周南乔睁开眼，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
护士走过来：“你撞得不轻，脾脏轻微出血，好在胎儿没事，保住了。”
“孩子……还在？”她声音沙哑。
“嗯，胎心稳定。但你身体受损严重，医生建议卧床三个月，否则可能影响生育功能。”
她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进耳朵。
手机从头到尾，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摸着肚子，轻轻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一定会把你生下来，一定。”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极轻的动静——像是从自己腹中传来的一声低语。
＞ 「娘。」
她猛地睁眼。
没人。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
她心跳加速，是幻觉？是脑震荡后遗症？
可那声音又来了。
＞ 「别怕。我是你。」
她浑身发冷。
＞ 「他烧我道观，活埋我七日。这一世，我借你之身创造肉身——回来收债。」
她呼吸停滞。
这不是幻觉。
这声音太清晰，太冷静，不像孩子，像……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鬼。
“谁？”她颤抖着问，“谁在说话？”
＞ 「我在你肚子里。」
＞ 「那个男人……陆叶轩。」
＞ 「他前世跪着叫我师父。」
她猛地坐起，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流。
“你……你说什么？什么前世？什么道观？”
＞ 「你不必懂。你只需活着，把我生下来。」
＞ 「剩下的，我来。」
她颤抖着摸向肚子。
里面那个小生命，正轻轻动了一下。
像在回应她。
像在说：娘，别怕，这次换我保护你。
她忽然笑了，笑着哭出声。
原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原来她的孩子，不是累赘，不是耻辱，不是可以被五十万打发的“麻烦”。
他是来替她讨债的。
是来掀了这不公平世界的——天命之子。
她盯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在心里发誓：
“好，娘不逃了。”
“你要报仇，娘就陪你，把陆家，掀个底朝天。”
2
医院的夜很静，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
周南乔躺在病床上，手一直贴在小腹上。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她怕那声音不再响起。
自从那个“声音”第一次出现，她就不再把它当成幻觉。
它太清晰，太冷静，甚至……太有逻辑。
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前世”？知道“道观被烧”？知道陆叶轩曾跪着叫他师父？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凌晨两点，那个声音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