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
不知是对村民还是对自己的人类生活告别。
5 海渊归途
然后我向前迈步，
踏入波动之中。
一瞬间，世界颠倒旋转。
没有水的阻力，
却有一种流动感包裹全身。
光线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色彩超出了人类视觉范围。
我听见村民们惊恐的呼喊，
但声音变得遥远而扭曲，
像是从深海表面传来。
通道另一端的光芒吞没了我。
最后一瞥人类世界时，
我看见村民们震惊的脸和王看守者满意的表情——
他正缓缓退回灯塔阴影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后一切改变了。
压力。
无处不在的温柔压力包裹着我，
却不令人窒息。
光线在水中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
我本能地吸了一口气，
惊讶地发现吸入的是富含氧气的水，
却丝毫不觉呛咳。
我的身体自动调整了呼吸方式。
“欢迎回家，小凡。”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我转身。
那身影比我记忆中的奶奶年轻许多，
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眼睛变大以适应水下光线，
颈侧有细微的鳃状结构开合。
但她微笑的方式丝毫未变。
“奶奶？”我难以置信地说，
声音在水中形成一串气泡，
带着铃铛般的清脆。
她游近，伸手抚摸我的脸。
她的手指间有了轻微的蹼状连接，
动作优雅如海洋生物。
“我知道你会来，”
她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如同那些歌声一样，
“血脉的呼唤最终无法抗拒。”
我低头看自己，
发现皮肤也在变化，
泛起淡淡的珍珠光泽，
指间生出薄膜。
最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反而像终于卸下了沉重伪装般轻松。
我们所在之处是一座水下城市的边缘。
发光的珊瑚构筑成建筑，
奇异的水生植物随着看不见的水流摇曳，
类人生物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