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甲状腺结节。
但我挣的钱都上交给了婆婆。
刚想跟婆婆说要去医院复查。
厨房就飘来她跟大嫂的笑声。
甜得让人发腻。
01.
“丽丽啊，你这怀的可是老张家头一个金孙！”婆婆的声音裹着蜜。
“我托人从乡下收了土鸡蛋，你每天早上煮俩，补身子！还有你说的进口孕妇枕，妈昨天就下单了，五千多呢！”
我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提着刚买的排骨。
上周婆婆念叨想吃，我特意绕远路去生鲜市场挑的肋排。
可上周我加班到十点，回家没来得及做饭。
她却指着我鼻子骂：“女人家总往外跑，不像个过日子的！挣那点钱有什么用，连口热饭都做不出来！”
大嫂娇滴滴的声音接上来：“妈，还是您疼我。不像有些人，嫁过来三年，连个蛋都没下，依我看啊，那主卧就该给我这怀金孙的，她住客房都嫌浪费地方！”
“可不是嘛！”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
“当初要不是她爸妈给了十万嫁妆，我才不同意建民娶她！现在嫁妆花完了，肚子也没动静，就是个不下蛋的鸡！”
这些话像鞭子似的抽在我身上，我强压着眼泪推开门。“妈，我回来了。”
婆婆脸上的笑瞬间垮了。
刻薄得像结了冰：“杵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做饭？丽丽怀着孕，饿坏了我跟你没完！”
大嫂则抬起头，瞥我的眼神像在看地上的灰尘，嘴角勾着得意的笑。
我把体检单塞进兜里，深吸一口气：“妈，我今天体检，医生说甲状腺有问题，得去大医院复查，可能要花点钱……”
“花钱？”婆婆眼睛一瞪，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就知道花钱！一个女人家，净折腾这些没用的！有那钱不如给丽丽买燕窝，她怀着我孙子，那才是正经事！”
“我的身体……”我还想辩解，却被她打断：“你的身体能有什么事？又没怀孕，死不了！别拿这个当借口偷懒，赶紧做饭去！”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让我清醒。
跟她们吵没用，只会让自己更憋屈。
我默默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看着水槽里的排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结婚三年，我每天下班就买菜做饭、打扫卫生。
可在这个家，我永远是个外人。
吃饭时，婆婆把排骨都夹给大嫂。
还不停叮嘱：“慢点吃，别噎着。”
转头看到我夹了块青菜，又阴阳怪气：“有些人就是命贱，好东西给她都不会吃，难怪怀不上孩子。”
大嫂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妈，昨天建民给我买了个包，两万多呢，你看好看不？”
说着把包往桌上一放，金色的链条闪得人眼睛疼。
婆婆凑过去摸了摸，笑得眼睛都眯了：“好看！丽丽啊，你真是好福气，只是可惜你你丈夫前几天去世了。”
不像有些人，嫁过来这么久，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可怜巴巴的。”
我低着头扒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是买不起首饰，只是觉得过日子该省则省，可在她们眼里，我的懂事反倒成了“可怜”。
收拾碗筷时，我手一抖，一个骨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