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看看他，也有话想对他说。
这次遇险让他感到生命无常，他想要把自己的爱慕告诉屈湛，哪怕他现在并不懂得，也不想将来因为没被传达出去的心意而感到遗憾。
夫人一顿，面有异色，但她很快调整好，体贴地对方觉夏说他脚上的伤势颇重，大夫嘱咐了要好好休息，不然会留下疤痕。
方觉夏不以为意，男人身上留几道疤算什么。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见见屈湛。口中说着没关系，我不怕留疤，手上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被夫人拦住了，方觉夏疑惑地抬头，看到夫人一脸难色，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夫人叹了口气。平心而论，方觉夏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她也很喜欢他，但是再怎么喜欢也越不过自己的儿子。
大燕朝南风盛行，就连宰相的后院里也养着几个男妾，然而即便如此，也万万没有大户人家将男人当正妻迎进门来的。
当初迎娶方觉夏那是迫不得已。如今既然屈湛已经康复了，那么自然是有更好的选择的。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给刚刚清醒过来的方觉夏的，想了想，夫人在床边坐下，对着方觉夏慢慢说话，先是又谢了他一番，然后把他夸了又夸。
方觉夏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摆摆手说夫人过誉了。
夫人顿了下，这才对方觉夏说：“因为这次受伤，湛儿的痴傻之症误打误撞地好了。”
方觉夏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也算因祸得福。”
“是啊。”夫人笑笑，她定定地看着方觉夏，似是无情又似是怜悯，说：“但是他不记得自己痴傻之时的事了。”
方觉夏一怔，茫然地看向夫人。
夫人一字一顿地道：“他不记得你了。”
5
和屈湛再次相见是几天以后。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方觉夏受伤的那只脚只要不跑动，下地走路已和寻常人无异。方觉夏也不愿意像个废人似的在床上躺着，便时常出门在院子里散散步。
听下人们说最近宰相对二公子大发雷霆，痛斥了一番，而生养二公子的姨娘则被送到了乡下的别庄。
方觉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感受不到大仇得报的喜悦，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只是个普通人，只好不听不说不看，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