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60天的我,听见闺蜜说重生了还有空间时,
恍惚中竟希望这场极寒末世是真的,
至少不用再改PPT了。
半信半疑陪她疯狂采购时,
我无意间敲下键盘,
整座超市仓库瞬间清空——
脑中响起电子音:
“检测到最高权限管理员,全球应急避难所系统为您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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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扇叶低垂,吐出有气无力的冷气,混着打印机墨粉和隔夜外卖的油腻味,凝固在凌晨一点的办公室里。
我的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屏幕上方案的扭曲、旋转,化作一片模糊的光斑。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键盘,一下,又一下。
六十天。连续六十个昼夜,项目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巨兽,贪婪地吞噬着每一分钟。我感觉自己的神经末梢仿佛全都暴露在外,嗡嗡作响,再一点点绷紧,濒临断裂。
这时,手机在桌面上疯狂震动,嗡嗡声钻入耳膜。
我迟缓地聚焦,来电显示——喜子。我的闺蜜,小太阳一样的存在,但这太阳光我已经两个月无暇触碰了。
“喂?乔乔!你在加班还是在家?!”喜子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一种陌生的嘶哑和震颤,完全不是往常那个软糯带笑的声音。
我的思维依旧粘稠得如同浆糊,努力把手机贴紧耳朵,“嗯,在加班……”
“别加班了!听我说!你必须听我说!”喜子几乎是在吼,“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回来了!从那个地狱里……回来了!还有一个月,极寒!零下八十度,冰雪埋掉一切,会死很多人!我们得活下去,乔乔!”
好嘛,我的闺蜜疑似看末日小说看疯了……
重生?末世?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还是说我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电话那头的喜子见我半天没吱声,又吼道:“是真的!你信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还有一种绝望的狠劲:“我记得所有事!你……你从……从七楼摔……呜呜……”她猛地顿住,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那画面荒谬却尖锐,让她喉咙发干。
“我还有了个……空间!”喜子吸着鼻子,语速快得吓人,“像小说里写的那种!能放东西!无限大的!真的!我试过了!所以我们得去买东西,买很多很多!吃的,喝的,穿的,药!现在!立刻!马上!”
我微微闭上眼,视野里是屏幕黯淡的反光,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
PPT的修改批注像红色的虱子爬满角落。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不用再改这些永远改不完的方案,不用再对着色批领导强颜欢笑,不用再在这个格子间里熬干最后一滴血……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我打了个冷颤。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你在哪?我来找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如释重负的、带着泪意的急促呼吸:“不!你等我!我开车去你公司接你!10分钟后下楼!”
我放下手机,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凝滞了。
看着那台陪我征战了无数个日夜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我伸出手,合上它,拔掉电源。动作慢得像是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