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脑子嗡的一声。
她为了逼我，连这种谎言都编得出来。
我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那张黑卡在我的视线里晃动，上面的烫金数字像一个个嘲讽的鬼脸。
我的人生，我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明码标价。
我再次看向陆震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眼神里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反而有一种探究，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个发现让我混乱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这是他儿子儿媳的一场闹剧，一场交易。
而他，是那个最终的买家。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身后是女儿编织的亲情地狱，身前是豪门这个看不见的深渊。
我往哪儿走，都是粉身碎骨。
02
我终究还是伸出了那只颤抖的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卡片时，我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也跟着冷了下去。
“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磨过喉咙。
陆震霆微微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长。
他收回手，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等你。”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他早已预见了这个结局。
李思思和陆明轩见我没有当场掀桌子，立刻交换了一个兴奋又得意的眼神。
随即，李思思又换上那副担忧的面孔，扶着我说：“妈，您好好想想，这真是最好的办法了。您也不用再那么辛苦，我也能在陆家站稳脚跟。”
他们走后，小小的出租屋里瞬间空旷下来，也死寂下来。
我瘫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仿佛有千斤重的黑卡。
当晚，李思思又来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新衣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她坐在我身边，开始对我进行长达数小时的精神洗脑。
她把嫁入豪门的生活描绘得天花乱坠，说我以后就是陆家的女主人，有花不完的钱，有享不尽的福。
她绝口不提这背后是怎样荒谬的伦理关系，也绝口不提我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妈，你别看爸年纪大了，他身体好着呢。再说了，你嫁过去又不是真的让你伺候他，就是当个伴儿，撑个门面。”
她的话轻飘飘的，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养老脱贫”计划。
说到最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妈，您看，这是爸那边律师拟好的婚前协议，您先过目。”
“婚前协议”四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拿起来，一字一句地看。
上面写明，我嫁入陆家后，将拥有独立的财产支配权，每月有高额的生活费，名下会有一套别墅和几辆豪车。
但，我不能干涉陆氏集团的核心业务。
最重要的一条是，我不能生育。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婚前协议，这分明是一份货物清单，清晰地罗列了我作为“陆太太”这个商品的价值和使用权限。
他们甚至连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生育权都剥夺了，生怕我生下个一儿半女，来分夺陆家的家产。
我偷偷用手机上网，搜索陆震霆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