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宁染秋早早起床，下楼陪周爷爷吃早饭。
周爷爷喝了两天药，感冒差不多好了。
见她从楼上下来，周爷爷笑眯眯地说：大周末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宁染秋：“一会儿要和同学出去逛街买衣服。”
周爷爷：“原来是要出去玩啊，一会儿让陈叔送你去，你也顺便买点，没钱就和爷爷说。”
在宁染秋心里，周爷爷宛如亲人。
她没客套，语气自然道：“谢谢爷爷。”
明天要去京大，方云露打算置备一身行头。
昨晚周肃白发来信息，说票的事定了。
给周晚意的同学一张，给她两张。
宁染秋转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方云露。
方云露在电话里吱哇乱叫，“哇塞秋秋，你太厉害，你竟然真的弄到票！给你票的是谁啊？”
宁染秋支支吾吾，“嗯……他是悄悄给的，不让我说。”
方云露：“我明白的，你不知道，我哥后面又问周肃白，对方还是说没票，我以为他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不行了。”
宁染秋：“……”
方云露：“周肃白可是总负责，而且我哥和他是室友，那关系多近啊，这都弄不到……你这个朋友真厉害！”
宁染秋：“……”
继上次尴尬的聊天后，宁染秋一周没和周肃白发过信息。
最近一条，是两张科技讲座门票的照片。
想不到周肃白也会说谎。
为了亲妹妹周晚意，骗骗外人可以理解。
宁染秋和他并不熟，没想到能获得同等待遇。
【大哥，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带的朋友可能是你室友的妹妹……】
周肃白隔了一会儿回过来，【她叫什么名字？】
宁染秋：【方云露。】
周肃白：【知道了，放心带她来。】
宁染秋担心票的事会影响周肃白和室友的感情。
周肃白明白。
宁染秋以为话题结束，打算合上手机。
周肃白又问：【明天几点来？】
讲座九点开始，周肃白作为主持人必须到场。
开场后必然不能缺席。
宁染秋征询过方云露的意见，时间定在八点。
周肃白：【好，到时候我去门口接你。】
宁染秋本来想说不必那么麻烦。
她去过京大很多次，可能比他更熟悉京大的各个区域。
不过说了也没用。
大哥一向说一不二。
宁染秋：【好。】
吃过早饭，陈叔送她去商场。
方云露兴致勃勃地挑衣服，完事儿又拉着她逛小吃街，一直玩到晚上。
拎着吃的和衣服回来，见周声逸坐在鱼塘边的走廊上。
手里拿着鱼食。
这是进门的必经之地，夏天最阴凉的地方。
以前他们两个总爱坐在这里。
周声逸瞥一眼她的大包小包，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
宁染秋也没有。
上次的小矛盾过后，他们几乎没说过话。
靠着走廊内侧往里走。
“要帮忙吗？”
身后想起周声逸的声音。
宁染秋：“不用，我能拿得动。”
周声逸收回视线继续喂鱼。
暗骂自己是狗。
-
次日，闹钟还没响，方云露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快起快起，收拾收拾准备走！”
方云露兴奋过了头。
宁染秋揉了揉眼睛，看一眼手机，五点。
宁染秋：“鸡都还没起呢，你这么早去校门都不开！”
方云露：“早点准备嘛，万一堵车怎么办！”
光是见到周肃白主持讲座，便这么兴奋。
如果知道周肃白会来接她们……
宁染秋决定给她个惊喜。
“我和朋友约好八点在校门口集合，去太早没用。”
快到京大时候，宁染秋给周肃白发了条信息。
周肃白：【好，马上到。】
宁染秋：【不着急大哥。】
方云露起了个大早，结果到约定时间反而迟到。
听说是睡了个回笼觉，又赶上堵车。
宁染秋一个人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上辈子她就读的医学院和京大有交换生项目。
曾在这里做过一年的交换生。
彼时周肃白已经毕业，两人在学校没有交集。
她在学校偶尔听到关于他的事。
那时候她已经决定嫁给周声逸，对周肃白的关注少之又少。
对这些传闻没有放在心上。
十分钟后，宁染秋远远看到校门里走出来一个男生。
白衬衫黑西裤，挺括的裤型包裹住笔直双腿。
寸长的头发随意抓了几下定型。
褪去少年青涩，换上稳重成熟风格。
宁染秋恍惚间想到他照顾自己的时候，外表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大哥。”
周肃白还未说话，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也没接也没挂，声线沉稳，“你朋友呢？”
宁染秋：“我朋友在路上，大哥你先接电话吧。”
“好。”周肃白点点头，这才接起电话。
听内容是会议相关的事，周肃白交代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宁染秋：“大哥，我朋友还得二十分钟，你忙的话不用陪我，我自己能找到地方。”
周肃白把手机调成静音，“不急。”
宁染秋不好再劝。
她和周肃白一向没话说，遇上独处的机会，必然会找借口逃跑。
幸亏周肃白一直回复微信消息。
如果干站着，宁染秋尴尬地能扣出一座芭比城堡。
校门口人来人往。
周肃白在学校里应该挺出名。
这么一会儿功夫，宁染秋感觉到许多打量的视线。
特别是女生。
她不自在地往边上站了站，和周肃白拉开一点距离。
周肃白偏头看过来，“喝奶茶吗？”
终于有个借口不用站这儿。
宁染秋：“喝！”
她熟悉这里的商店，进门就有一家奶茶店。
门口一长溜队伍，目测一番，这杯奶茶不是二十分钟能解决的。
宁染秋想了想，“大哥，厚学楼旁边是不是还有一家奶茶店，要不去那儿买？”
买完正好进去听讲座。
周肃白回忆几秒，“好像有。”
宁染秋转道往厚学楼走。
周肃白：“小秋，你来过京大？”
宁染秋脚步一顿，“啊……以前来过一两次，参观参观名校嘛。”
周肃白：“想考京大？”
宁染秋：“……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这成绩……”
周肃白眉目沉静，说话时会专注认真地看着你。
让人不自觉严肃起来。
宁染秋以为他会说点安慰鼓励的话。
却看到周肃白嘴角微扬，幽幽地说：“39分的成绩……想考京大确实白日做梦。”
宁染秋：“？？？”
大哥是在挖苦她？
周肃白：“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考，我可以帮你补补课，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