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带我回家见家长。
她那个风韵犹存的小姨招待了我。
饭桌上，小姨不停地给我夹菜，眼神拉丝。
“小伙子，多吃点，就当自己家。”
女友去洗手间的工夫，小姨突然坐到我身边。
温热的手抚上我的大腿。
她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比她有钱，比她懂你，甩了她，跟我。”
我吓得当场弹开，惊恐地看着她。
她却笑了，笑得癫狂又病态。
她按下一个按钮，客厅的墙壁缓缓拉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
每一个屏幕上，都是我。
从我租的房子，到我上学的教室，甚至我打工的便利店。
“你猜，你的小女朋友，现在在卫生间里看到了什么？”
1.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面墙，不，那面由我的生活碎片拼接成的墙，像一个巨大的怪物，要将我吞噬。
每一个屏幕里，都是一个我。
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我，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我，便利店里对顾客微笑的我。
无声的画面，却像无数根尖刺，扎进我的大脑。
苏晚，我女友林月的小姨，欣赏着我脸上的恐惧，像在看一出精彩的戏剧。
她端起红酒杯，轻轻摇晃。
“小月在看我刚给她转的零花钱，一百万，够她买几个喜欢的包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无法呼吸。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林月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强装镇定。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用力掐了我的胳膊一下，对我使着眼色。
那眼神里是哀求，是警告，是让我顺从。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饭后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我像个木偶，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苏晚优雅地擦了擦嘴，当着林月的面，宣布了一个决定。
“姜哲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方便我照顾你，也方便你和小月培养感情。”
林月的手抖了一下，不敢看我，也不敢反驳苏晚。
她只是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小姨……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苏晚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
“就这么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拉住林月的手。
“我们走！”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林月却像被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的愤怒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姜哲，别冲动。”
苏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看见她正把玩着手机，屏幕对着我。
屏幕上，是我家乡的小院。
我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妈一边咳嗽，一边给我爸递水。
那是我最熟悉、最温暖的画面，此刻却成了最冰冷的枷锁。
苏晚放大了画面，清晰地照出我妈放在石桌上的药瓶。
“叔叔阿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最好的医疗资源，不是吗？”
她微笑着，那笑容美丽又恶毒。
“我名下的私人医院，有全国最好的心脏科专家。”
我攥紧的拳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