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转性了，还是脑子被雷劈过？
我还没想明白，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
银色的闪电变成了蓝色，威力也成倍增加。
但无论雷劫多么狂暴，经过大阵的转化，最终都变成了滋养我神魂的养料。
我那微弱的火苗，在金色能量的浇灌下，迅速成长。
从豆大，到核桃大，再到拳头大。
魂灯里的空间，渐渐变得有些拥挤。
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力量也越来越强。
好像……马上就能突破这魂灯的禁锢了。
我看向阵法外的容衍。
他站在风雪里，衣袂翻飞，神色平静地看着天空。
仿佛引动这天地之威的，不是他自己。
只是在雷光闪过时，他会下意识地看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关心，有紧张，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一定是眼花了。
容衍怎么可能对我温柔。
他怕不是在盘算着，等我被养肥了，再一口吞掉。
没错，一定是这样。
5.
雷劫一道接一道，不知疲倦地落下。
天空的颜色，从银白，到湛蓝，再到妖异的紫色。
容衍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引动天雷，承受天威，对他来说同样是巨大的消耗。
我能感觉到，他注入阵法的灵力，开始变得不稳。
青禾在远处急得团团转，好几次想冲过来，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去。
“师尊！停下吧！您会撑不住的！”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容衍充耳不闻。
他只是固执地维持着大阵的运转，将一道道紫雷转化为最精纯的能量，送给我。
我的神魂已经壮大到了一个临界点。
魂灯的琉璃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我知道，我快要出去了。
我积攒了三百年的恨意和疑问，也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容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咔嚓——”
魂灯应声而碎。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新生的神魂中爆发出来，周围那些还没来得及转化的紫色雷电，瞬间被我吸食一空。
我，凌霜，回来了。
一个半透明的、由纯粹神魂之力构成的我，悬浮在半空中。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阵法外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三百年来的第一句话。
“容衍！你个王八蛋！”
声音清脆嘹亮，响彻昆仑之巅。
容衍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情绪。
“凌霜？”
他试探着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能说话了？”
我冷笑一声。
“托您的福，不但能说话，还能骂人呢。”
我飘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演这么一出苦肉计，是想让我感恩戴德，然后把我的神魂炼成你的身外化身？”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然无法说明，他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救我。
6.
容衍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痛苦，挣扎，还有一丝……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