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则在一旁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恶毒嫂子欺负的小白花,暗示我平时在家就虐待乐乐,现在更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了年幼的侄子。
她们一唱一和,把我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毒妇。
一些不明真相的亲戚,开始在群里对我口诛笔伐。
“这顾晚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李明对她多好啊,还让她当全职太太享福。”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手机里弹出的群消息,我面无表情。
舆论绑架?亲情绑架?
这些对我来说,早就不起作用了。
我没有在群里跟她们争辩,那只会显得我很掉价。
我直接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我的律师。
第二天,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就分别送到了李明公司、王淑芬和李娜的手上,并且以电子版的形式,被我的律师公开发布在了社交平台上。
律师函里,清晰地罗列了她们造谣诽谤的事实,并严正警告:若不立刻停止侵权行为、公开道歉,我方将立刻提起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
这封盖着鲜红印章的律师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们的脸上。
李家收到的那一刻,全家都傻眼了。
她们没想到,我竟然会来真的,而且动作这么快,这么狠。
那些在群里摇旗呐喊的亲戚们也瞬间噤声了,开始窃窃私语,对王淑芬她们之前的言论产生了怀疑。
毕竟,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会把家事闹到请律师的地步?
李娜为了挽回自己“好妈妈”的形象,被迫将乐乐送回了幼儿园。
但她长期对孩子不负责任,乐乐在幼儿园里表现出了严重的分离焦虑和社交障碍。
他不敢跟小朋友玩,不敢跟老师说话,只要看不到李娜,就哭得撕心裂肺。
幼儿园老师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委婉地联系了李明,指出乐乐可能需要专业的心理辅导,并旁敲侧击地暗示了李娜作为母亲的严重失职。
这是李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庭之外的、赤裸裸的压力和指责。
他意识到,这场家庭战争,已经不再是关起门来的内部矛盾,它已经开始伤害到孩子,影响到他在社会上的体面。
他的内心,开始了真正的动摇。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顾女士,我是乐乐的王老师。孩子今天在幼儿园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哭着找您。我们知道您家里的情况,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您能……多考虑一下他。”
看着这条短信,我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乐乐……
那个软软糯糯叫我“阿姨”,喜欢趴在我背上听我讲故事的小身体,浮现在我眼前。
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但这份不忍,并没有动摇我的决心。
恰恰相反,它让我更加坚定。
如果我继续留在那样的家庭里,继续当一个没有自我的“保姆”,我能给乐乐带来什么?
一个压抑的、不快乐的、随时可能崩溃的“阿姨”?
那对他,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我必须先救赎我自己,才能有能力去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