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残缺的2023年总账表终于跳了出来，表格里有不少单元格显示“#VALUE!”，但大部分数据还在。林溪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表格，很快就锁定了所有标着“#XQ”的行——全是大额转账，最小的一笔50万，最大的一笔2000万，收款方全是“启星商贸”“盛达科技”“宏图咨询”这类她从没听过的公司，备注栏统一写着“咨询费”或“服务费”，但每笔转账的最后一列，都跟着一串乱码，比如“#XQ0719-YC-89”“#XQ1203-JD-45”“#XQ0328-LS-17”。这些乱码肯定有问题，林溪把乱码复制到新的工作表里，按“#XQ”后面的数字分组，发现以“0719”结尾的乱码最多，有12笔，总金额超过800万——这肯定是赵山河生日当天或前后转的赃款。可最关键的12月数据表被单独放在一个隐藏工作表里，她点击工作表标签时，弹出“此工作表受保护，需输入密码”的提示，密码提示是“赵山河的生日”。林溪深吸一口气，开始试赵山河对外公布的三个生日：第一个是1968年10月01日，他总说自己是“国庆宝宝”，公司年会上还提过；第二个是1969年01月15日，公司年报的“管理层介绍”里写的；第三个是1970年05月20日，员工手册的“董事长寄语”页填的。可输入“19681001”“19690115”“19700520”，全显示“密码错误，请重试”。“他到底藏了什么？连生日都是假的！”林溪烦躁地抓着头发，把脸埋进臂弯里，眼泪差点掉下来。苏晓走进来，看见她这副样子，把手机递过来：“溪溪，你看这个，刚才登录超市WiFi时，弹出来的定位授权弹窗，你是不是也点了？”林溪抬头看，是手机系统的“位置共享”提示，她突然想起刚才登录公司内网时，也弹过一个类似的“是否同步设备位置”的弹窗，当时她急着解密文件，随手点了“是”——张凯肯定在她的账户里装了定位插件，现在已经知道她在这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超市门口就传来张凯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嚣张：“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女人，挪用公司500万公款，现在躲在超市里不敢出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大家别让她跑了！”林溪从储物间的门缝往外看，张凯举着一张打印出来的“林溪挪用公款通告”，上面还贴了她的工牌照片，周围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不行，不能被他抓住！”林溪把U盘拔下来，塞进苏晓递来的零食袋里，藏进货架最底层的方便面箱后面，“晓晓，你帮我盯着，我去公司档案室找赵山河的真实生日，很快回来。”她套上苏晓的清洁工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从后门绕到写字楼后面的消防通道，顺着楼梯往上爬——电梯肯定被张凯监控了。档案室在12楼，平时只有老员工王姐在，林溪以前帮王姐整理过档案，知道她有个习惯，每天午夜12点会去茶水间泡咖啡，这时候档案室没人。她撬开门锁（母亲教过她开老式档案柜的小技巧），直奔“管理层户籍档案”柜，翻出赵山河的档案袋，却发现里面只有复印件，关键的生日页被撕掉了。林溪不死心，蹲在碎纸机旁边翻找，碎纸机里还留着半张没绞碎的户籍底册残片，上面隐约能看到“出生日期：1968.07.19”——正好对应代码里的“0719”！原来他对外说的10月1日是假的，7月19日才是真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