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大叔心中感到不妙。
他试探地问:“是不是这次的尸体被扔到了环境非常恶劣的地方,不好捞尸?”
不愧是警察,专业人士,果然敏锐。
姜稚芙竖起大拇指。
她看着颓废大叔,觉得这人很不简单。他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高级警察因为一场大案,被降职成了小警员。默默无闻多年,最终破获了顶级大案。
她对这样的人是很敬佩的。
那她就多说点。
“死者年纪在四十多岁,性别男,眼角有一道疤。很有钱,喜欢美女。在海边别墅和美女度假的时候,被人直接抹了脖子,扔在泳池里。他的情妇回来之后,发现他的尸体,尖叫着想去报警,下一秒也被灭口了。”
颓废大叔震惊地看着姜稚芙,他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有点本事的。
以为她也就和大仙祠的那些有本事的人差不多,顶多能算出一个方位。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算出案发现场的经过,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如果不是这孩子的年龄对不上,他真以为她就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者。
叉烧华看了眼姜稚芙,给她倒了杯水。
“那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他们一直没能找到。
颓废大叔名叫陈景荣,原本是高级督察。几年前,因为一场连环杀人案,被降职为小警员。
从姜稚芙说出第一个藏尸地点开始,他的情绪就变得极为波动。
姜稚芙叹气,她知道尸体对这个大叔很重要,可也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他:“尸体被扔进大海里了。”
陈景荣眉心紧紧皱起,他知道尸体找不回来,也不纠结,而是继续给姜稚芙送钱。
姜稚芙却挡开他的手没有收。
“你想知道的,其他尸体的线索,要稍晚一些才行。”
陈景荣看着小姑娘苍白的小脸上,嘴唇都透明了,就知道自己过于心切。他虽然查清楚案子,却不能拿人家孩子的命来换。
“没事儿,你啥时候方便都行。”陈景荣把钱拿回去,想放在桌上。一想到这些钱能知道覃章玲都干了什么,便回头问叉烧华,“这个钱还有用,我能带走吗?我可以拿别的钱跟你换。”
“阿sir,不用,真不用。”叉烧华说什么都不要,“这个钱能帮你们破案最好不过了!希望你们能早日找齐证据,把犯人绳之以法。”
“一定!”
这是陈景荣给的保证。
姜稚芙不确定这个钱陈景荣暂时拿走之后,会不会失去作用。
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姜稚芙友善地提醒:“这个钱,我建议你们不要动,我不介意明天再过来一趟。”
反正现在她是不能再算了。
今天也赚了不少钱,她要吃点好的,好好的补一补。
原本姜稚芙还打算存点钱,好从贫民窟里搬出来。现在看来,她能不饿死就很不错了。
陈景荣很感谢姜稚芙的提醒。
“丫头,有事你尽管来找我。”
“好。”
姜稚芙没想到自己也有靠山了。她见陈景荣满脸沧桑,有点心软。毕竟他是为了办案,是为了还给死者一个公道,给死者的家属一个说法,才这样拼命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覃章玲吗?”
陈景荣却诡异地说:“你终于承认你是在帮她了。”
“……”
差点被捏住命运的喉咙。
姜稚芙面上丝毫不慌:“她杀人是为了复仇,如果你知道她所经历的事情,你肯定也不忍心抓她。”
“我抓的是违法的人,至于她会不会坐牢,那是要看法官怎么判。”陈景荣分的很清楚,“她杀了人,就算事出有因,是为了复仇。同情归同情,该抓还是要抓。你比其他人都知道她的手段有多残忍。”
“大叔,你很棒!”
姜稚芙嘴里叼着巧克力,咬了一口。
巧克力能量很足,姜稚芙还是想吃肉。
红烧肉、辣椒炒肉、青椒炒肉、糖醋小排、可乐鸡翅、大骨棒……
陈景荣第一次被夸奖,还是被一个三岁小娃娃夸奖,面上尴尬心里却高兴的不行。
他低头看着两眼放空的小家伙,语气很恭敬。
有本事的人,都值得被人尊敬。
陈景荣觉得自己以后恐怕会经常来找这个小神婆。
“你能说说覃章玲的事儿吗?”
姜稚芙注意力回到颓废大叔身上,她看了眼门口看热闹的人,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
陈景荣会意,起身说:“警察办案,大家都散了!”
阿旺不想走又不能不走。
他这会儿心里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儿,姜稚芙是真的有本事。死了很久,警方都找不到的尸体,她能算出来。人家丢了十几年的妹妹,她也能找到。
他隐晦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儿,怕也都是真的。
阿旺面色沉沉地往外走。
他们这些人都走了,其他看着热闹的老百姓,也都纷纷离开。
大家伙可没闲着,都在讨论这件事儿。
不到一个下午,附近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儿,还说的神乎其神。
“小神婆这么厉害?”
“可不是么!相当厉害,比胡仙姑还厉害。”
“我也想找小神婆看看。”
“那你得赶早,多准备点钱过去。小神婆法力有限,就算那些阿sir过去都得等。”
“我明儿一早就去排队。”
……
门关上,客厅里只剩下陈景荣、姜稚芙,叉烧华和覃章玲的大儿子阿杰。
叉烧华也算是当事人,而且这还是人家的家,陈景荣也没把人赶走。叉烧华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赶走阿杰,于是阿杰也留在客厅。
不过阿杰抿着唇,转身进屋,拿了不少零食出来递给姜稚芙。
竟然还有牛肉粒!
“谢谢哥哥!”
姜稚芙嚼着牛肉粒,看着阿杰笑得超甜。
突兀地……
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幽深空洞。
「眼前一片漆黑,寂静的吓人。
让人分不清眼前的环境。
啪嗒。
灯开了。
白炽灯很亮,瞬间就照亮了整个房间。
地下室里到处都是刑具,墙上还有很多喷溅的血迹,不知道存在多久了。甚至还有很多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手印,仿佛能感受到有人曾经绝望地挣扎过。
一个手被绑着的少年被吊在半空,头向下耷拉着,脸上全是血,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走进来的男人没有露脸,拿着鞭子狠狠抽在少年身上。少年勉强睁开眼,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男人看着很不解气,又给了少年几鞭子。
“喊啊,你怎么不喊了!”」
这声音……
姜稚芙手里的牛肉干啪嗒一下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