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儿子在旁边狗刨,一边扑腾一边喊:“爸爸爸爸!我们明天还来好不好!”
还来?!我血压直接爆表。
“不好。”我声音冷硬,“这是我私人的地方,请你们立刻、马上出去。我没有邀请你们,你们这是非法闯入。”
小头爸爸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种夸张的、被伤害了的表情,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扼杀了他儿子的童年乐趣。“哎呀,邻居,话不能这么说嘛。大家都是邻居,互相串串门,玩玩水,多正常啊。小孩子懂什么非法闯入,他就是觉得好玩,喜欢你,才来的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我小气?
我花钱买的房子,我维护的泳池,我被无故入侵,我成了小气?
那种强大的、扭曲的逻辑差点把我噎死。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讲人情;你跟他讲边界,他跟你讲童趣。你的一切正当诉求,在他那里都能被扭曲成“不近人情”、“小题大做”。
就在我气得手指发抖,准备不顾一切爆发的时候,栅栏外响起一个略显焦急的女声。
“孩子他爸!儿子!你们怎么又跑别人家去了!快出来!跟人家道歉!”
是围裙妈妈。她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是真实的歉意和一丝无奈。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到她。和那对无法无天的父子比起来,她看起来正常得多,也讲理得多。
小头爸爸不耐烦地回头挥挥手:“哎呀,没事!邻居好说话着呢!我们玩一会儿就回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正增进感情呢!你快回去看锅,别糊了!”
围裙妈妈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歉意,但最终还是被小头爸爸打发走了。
那一刻,我心里那点刚刚因为看到“正常人”而升起的、试图沟通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小头爸爸转回头,又对我露出了那种“你看没事吧”的笑容,继续带着他儿子在我池子里扑腾。
我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像个小丑。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那对父子的笑声尖锐地刮着我的耳膜。
去他妈的童年回忆。去他妈的可爱父子。
我看着那一池被他们搅得浑浊不堪的水,心里只剩下一个冰冷清晰的念头——这事,没完。
第二章:得寸进尺,宠物惊魂
泳池事件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给院门换了把最结实的锁,每次进出都记得反锁。我以为划清界限就能换来安宁。
我太天真了。对于某些人来说,你的退让和界限,在他们眼里只是下一次得寸进尺的起点。
那对父子显然没把上次我的愤怒当回事。小头爸爸见了我,依旧能笑嘻嘻地打招呼,仿佛那天强行分享我泳池快乐的是别人。大头儿子看我的眼神里,甚至多了点“这个叔叔真小气,但我们大方不跟他计较”的意味。
他们开始把我家院子当成他们探险的后花园。我不在的时候,监控里偶尔会拍到那颗大脑袋在栅栏外晃悠,或者小头爸爸试图从外面伸手进来,摘我精心养护的、开得正好的绣球花。我吼过两次,他们嘻嘻哈哈地跑开,下次照旧。
但我最不能忍的,是他们盯上了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