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是我。”
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道：
“代号‘龙鳞’，身份编码TDX00927.启动最高紧急预案，定位我当前坐标。立刻派遣最高级别应急处理小组过来，携带医疗......和收殓设备。”
我每说一个字，许林川和苏琪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们听不懂代号，听不懂编码，但他们听得懂“最高级别应急处理小组”。
更听得懂我语气有多么严肃。
“林君悦你疯了！你打给谁！”
许林川彻底慌了，冲过来要抢手机。
我轻易地躲开，对着电话继续说道：
“现场有犯罪嫌疑人多名，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企图抢夺通讯设备，威胁我人身安全。必要时，授权使用一切手段控制现场。”
“收到！林总工，请确保自身安全，小组预计七分钟内到达！”
电话挂断。
许林川，苏琪，还有那些亲戚，全都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你......你刚才打给谁？”
许林川慌了。
苏琪也吓傻了，捂着脸忘了哭：
“什......什么小组？君悦......你，你别吓我们......”
我收起手机，冷冷地看着他们：
“吓你们？许林川，苏琪，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许林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能让她叫人过来！抢了她的手机！把她也关起来！”
话落，他和那几个亲戚像是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早有防备，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紧凑型手枪！
这是国家配发给顶级涉密项目总工程师的最后防身手段！
我一直贴身携带！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所有人瞬间刹住脚步，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枪，大气都不敢出。
“来啊。”
我声音冰冷道：
“抢啊。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许林川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悦悦......悦悦你冷静点......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笑了，一字一句质问道：“刚才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吗？”
我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电话已经接通，命令已经下达。你们现在杀了我，就是袭杀国家顶级机密项目总负责人，罪名是叛国。你们，你们的家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给我妹妹陪葬。”
“不信，可以试试。”
闻言，所有人吓傻在原地。
许林川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那几个亲戚更是抖得像筛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远处，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天空中，甚至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冲破别墅院门，急刹在我们面前！
车上跳下来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
他们动作迅捷无比，立马控制了所有出口，将许林川等人全部包围！
一个男人快步走到我面前，对我敬了一个礼，严肃开口：
“林总工！安全部特勤处陈锋！奉令前来！请您指示！”
6
我收起枪，指着面如死灰的许林川和苏琪，还有那群抖成鹌鹑的亲戚。
“把他们，全部带走。”
“严格审讯，依法严办。”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狗屋里，妹妹冰冷的身体上，声音哽咽了一下。
“把我妹妹......好好带走。”
“是！”
两个人立刻进入狗屋，解开铁链用担架将妹妹抬了出来，盖上干净的白布。
我看着白布下那小小的轮廓，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管我怎么复仇，我的妹妹依然回不来了。
安全部的人动作很快，几下就把许林川和苏琪，还有那几个早就吓破胆的亲戚全都铐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许林川挣扎嘶吼道：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守法公民！你们这是滥用职权！非法拘禁！”
苏琪连忙尖声叫着：
“放开我！我要找律师！林君悦你公报私仇！你没有证据！”
证据？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只觉得可笑。
陈锋走到我面前，神色凝重的对我说道：
“林总工，初步看押，后续审讯和证据收集需要您配合指示。”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这栋别墅，一阵恶心。
“搜。”
特勤队员立刻行动，训练有素地开始全面搜查。
许林川透过车窗看到，更加激动地撞着玻璃嘶吼道：
“你们凭什么搜我家！这是私闯民宅！林君悦！你疯了！快让他们停下！”
苏琪慌了：
“君悦！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都是误会啊！”
我扯了扯嘴角。
误会？
把我妹妹锁在狗屋里折磨致死，是误会？
我懒得理会他们的嚎叫，径直走向别墅主卧。
这里，曾经是我和许林川的房间。
如今，却充满了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梳妆台上，摆满了苏琪的名贵化妆品。
九成都是我给妹妹的。
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和许林川的挂在一起。
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她和许林川的私房照。
一个队员从最底下的抽屉夹层里，摸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林总工，您看这个。”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
只看了几页，我就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是苏琪的日记！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如何一步步勾引许林川，如何嫌弃我常年在外不顾家，如何怂恿许林川克扣我寄给妹妹的钱。
甚至......如何商量着把我妹妹弄成“精神病”好霸占财产！
【3月15日：林川终于答应我把那个碍眼的小贱人关进狗屋了，省得她老用那种眼神看我，晦气！】
【4月2日：君悦又寄钱回来了，真多啊！够我买好几个新包了！反正她也发现不了，嘻嘻。】
【5月10日：那小贱人居然敢偷藏她姐送她的东西，被我发现打了一顿，老实了！下次再敢不听话，就饿她三天！】
【6月20日：和林川商量好了，等想想办法让君悦在项目里‘意外’出事，她那份巨额津贴和抚恤金就都是我们的了......】
字字句句，恶毒至极！
我气的脑袋都有些发晕。
“找到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队员在书房保险柜里发现了一摞文件。
我拿过来一看，是我妹妹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好几份人身意外保险单！
7
受益人都赫然写着许林川的名字！
保额高得惊人！
甚至还有一份模仿我笔迹签名的遗嘱草稿！
写着如果我发生意外，所有财产由丈夫许林川继承！
我气得浑身发抖。
畜生！他们不仅害死了我妹妹，还早就计划着要我的命！
顿时，滔天的恨意涌来！
我拿着日记本和保险单，一步步走向关押许林川和苏琪的车。
车窗降下，许林川看到我手里的东西，脸色瞬间惨白。
但他还在强装镇定道：
“林君悦！你拿我的私人日记干什么！你这是侵犯隐私！还有那些保险！那是......那是我担心小薇，给她买的保障！”
苏琪慌张道：
“日记是我瞎写的！不能当证据！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瞎写的？”
我一把日记拍在车窗上，指着那条计划让我“意外”出事的记录，质问道：
“这也是瞎写的？”
许林川瞳孔骤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琪还在垂死挣扎。
她咳嗽了几声：
“那是......那是小说素材！对！我写小说用的！”
我简直要被他们的无耻气笑。
我又拿起那些保险单和假遗嘱：
“担心小薇？给她保障？受益人是许林川！保额三千万！这就是你们的保障？还有这份遗嘱，模仿我笔迹模仿得很像啊？准备了多久？”
许林川彻底慌了，他语无伦次对我解释道：
“悦悦......你听我解释......是苏琪！都是苏琪逼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有了钱我们就能远走高飞......”
“许林川！你个王八蛋！”
苏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咬一口，疯了似的想用铐着手的手去打他：
“明明是你说的！说林君悦那个黄脸婆又老又无趣！说她只知道工作冷落你！说你早就受够她了！说只要拿到钱就弄死她姐妹俩娶我！”
两人在车里狗咬狗，互相揭短，丑态百出。
“还有你们！”
我猛地看向后面车里那几个面如土色的亲戚：
“好吃好喝供着她？二婶，用我寄给小薇的钱给你儿子买婚房，住得舒服吗？三叔，拿小薇的生活费去赌，输光的感觉怎么样？”
那几个人吓得缩成一团，屁都不敢放一个。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许林川看着周围那些特勤队员的目光，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
他猛地扑到车窗边，哭得涕泪横流：
“悦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薇！你看在我们过去十年的情分上！你看在我以前对你好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他哭得情真意切，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会觉得恶心。
“情分？”
我看着他，眼神冷漠：
“从你把我妹妹锁进狗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有血债血偿。”
我后退一步，对陈锋下令：
“把所有证据移交司法机关。以故意杀人罪，非法拘禁罪，虐待罪，侵占财产罪，伪造遗嘱罪......起诉他们。通知媒体，我要让全国人民都看看，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不！林君悦！你不能这样！”
见状，许林川疯了般的嘶吼道。
苏琪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道：
“完了......全完了......”
“完？”我凑近车窗，看着他们勾了勾唇：“许林川，苏琪，监狱里，我会为你们准备好‘特殊关照’的。”
8
法院的判决下来得很快。
许林川，故意杀人罪、非法拘禁罪，虐待罪，侵占财产罪，伪造遗嘱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苏琪，作为同谋，同样罪名累累，判处无期徒刑，不得减刑。
那些帮凶亲戚，也根据情节轻重，分别被判了刑。
宣判那天，许林川瘫在被告席上，像一摊烂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英俊潇洒。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绝望和哀求。
但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个死人。
苏琪哭喊着被拖下去，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我，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笑了。
活着我都不怕，还会怕你变成鬼？
死刑执行前，许林川提出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去了。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拿着电话，手抖得厉害。
“悦悦......我......”
他声音沙哑，情真意切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嚎啕大哭，“我就是一时糊涂......都是苏琪那个贱人勾引我......”
我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又是这套说辞。
他到死都不知道悔改。
许林川喃喃自语：
“悦悦......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机会？”我对着话筒，冷声质问道，“你给过小薇机会吗？”
他愣住了。
“你把她锁在狗屋里，不给她饭吃，打她骂她的时候，给过她机会吗？”
“你和她合谋想让我‘意外’死亡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
许林川哑口无言。
“许林川，”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下去之后，记得给我妹妹磕头认罪。”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转身离开。
......
枪响的那一刻，我正在妹妹的墓前。
照片上，她笑得那么甜，那么干净。
“小薇，”我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哽咽道：
“害你的人，都得到报应了。姐给你报仇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泪。
“姐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
我低声说道，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研究所还有新的任务，姐要去守护更多像你一样，值得被守护的人。”
我知道，妹妹会理解我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