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孕期营养餐，也固定为每日的青菜白粥。
有次我实在馋得不行，自己点了份外卖炸鸡。
刚打开盒子，就被婆婆一把抢了过去，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败家玩意儿！就知道乱花钱！这些垃圾食品对孩子多不好你不知道吗？」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看着垃圾桶里沾满污渍的炸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哭，只是觉得无比讽刺。
他们一边盼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又用最刻薄的方式对待我这个孕育孩子的母亲。
陆沉下班回来，我跟他诉苦。
他却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我妈也是为了你好，你多体谅体谅她。」
我看着他疲惫又冷漠的脸，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我的忍让，换来的不是体谅，而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2.
一个月后，小姑子陆瑶带着她男朋友，大包小包地搬了进来。
「嫂子，我跟阿峰准备结婚了，先搬过来跟你和妈住一段时间，互相有个照应。」陆瑶理所当然地宣布，仿佛这是她的家。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热闹。」
从此，这个本就拥挤的家，更是连转身都困难。
而我的噩梦，也正式升级。
陆瑶把我当成了她的专属保姆。
早上要我给她准备好早餐，晚了就摔筷子。
换下来的衣服堆在卫生间，等我手洗，理由是「洗衣机洗不干净我这几千块的裙子」。
她的男朋友阿峰更是每周都来，一来就要点菜，不是红烧肉就是水煮鱼，吃完嘴一抹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而我，一个孕妇，要在厨房里满头大汗地为他们一家子做牛做马。
那天，我孕吐得厉害，实在没力气做晚饭。
我躺在床上，刚想休息一会儿。
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陆瑶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乔安你什么意思？装死给谁看呢？我跟阿峰还饿着肚子呢，赶紧给我做饭去！」
「我今天不舒服。」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不舒服？我看你就是懒！怀个孕了不起啊？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会生孩子？」
她说着，眼神落在我床头新买的一条孕妇裙上。
那是我用自己最后的积蓄，给自己买的唯一一件新衣服。
她走过去，一把抓起裙子，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
「穿这么好看给谁看？反正你现在也就是个黄脸婆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漂亮的裙子，转眼间变成了一地布条。
我气得眼前发黑，浑身都在颤抖。
我冲上去想跟她理论，肚子却传来一阵坠痛。
我捂着肚子，冷汗涔涔。
婆婆和陆沉闻声赶来。
看到一地狼藉，婆婆只是轻描淡写地拉住陆瑶：「你这孩子，怎么跟嫂子开这种玩笑？她肚子里还怀着我们陆家的种呢！」
她转头对我说：「安安啊，瑶瑶就是跟你闹着玩，你别当真，回头妈再给你买条新的。」
陆沉从头到尾，都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仿佛被剪碎的不是我的尊严，而是一件与他无关的破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