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佳看向路庆森的表情，满眼含笑。
张湛禾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将丛佳捂着他嘴的手拿下来，说：“路庆森，你先出去吧。”
路庆森回过神，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的转头又看了丛佳几眼。
出了门还在回味这姑娘的美貌。
有些姑娘五官虽精致，但身材可能差点儿，有些身材可以，但脸一般。
就算身材长相都好，气质也清纯，但又少了几分妩媚，像她这样分毫不差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恰到好处的好看，属实少见。
路庆森有些心痒痒。
“我已婚。”
正要折返回去跟这姑娘要个微信，脑海里忽然就轻飘飘闪过张湛禾的这句话。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还以为张湛禾开玩笑呢，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忽然就有老婆了，肯定是在糊弄他。
可刚才在办公室，那个叫丛佳的女律师，虽然从头到尾都跟张湛禾没什么亲密举动，但好像这俩人间就是萦绕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氛。
路庆森是过来人，他怔在原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不会就是她吧？
张湛禾的老婆？
他严肃古板，可那姑娘看上去明媚招摇，怎么着都不像一路人。
如果张湛禾的老婆真是她，那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认识的？
对别人的感情事，路庆森操碎了心，不自觉就脑补了一堆。
真够闲的。
……
他离开后，丛佳仍忍不住在憋笑。
几个月前路庆森在酒吧当众社死的记忆不断在脑海重复。
丛佳不是没见过被报复的渣男，就比如卫婉姿就曾拉着她去捉奸，但顶多就是往渣男脸上泼杯水或者踹上两脚，像这么狠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太给力了。
就是没想到，这人原来还是张湛禾的同事。
这世界太小了。
路庆森肯定不知道丛佳曾目睹过他的社死现场，刚才还对她抛媚眼，试图展现魅力，真笑死人了。
张湛禾目不转睛盯着丛佳越发上扬的嘴角。
从刚才路庆森进来没多久，她就在笑，直到他离开，她唇角弧度就没下来过。
“这么开心吗？”
“还行吧，心情不错。”
也只怪平时张湛禾就总扳着一张脸，以至于他现在不高兴，丛佳都没看出来。
“路主任有女朋友。”张湛禾忽然说。
“……啊？”丛佳在整理手头刚记录下的数据资料，听见张湛禾的这句，只觉得没头没脑。
路庆森有没有女朋友，告诉她干嘛？
丛佳愣了两秒，“哦”了声，没什么反应。
你也有老公。
张湛禾在心里默默腹诽。
他深吸口气，压抑下不满的情绪：“刚才我要跟他介绍你，你捂我嘴干嘛？”
提起这个，他又有些生气，又不是小孩子，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结婚，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但既然有人问了，他也不会隐瞒，就很自然的做介绍而已。
可她怎么好像很不想别人知道似的？
究竟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名花有主，还是觉得他张湛禾拿不出手？
丛佳抬眸，这一次能感觉到男人的语气有些尖锐。
刚才那副情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幼稚和唐突了。
办公室只有他们俩人，丛佳赶忙朝张湛禾露出个明媚灿烂的笑脸：“体谅一下喽，张主任，现在案子还没开庭，你们医院又是涉事方，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家属身份，肯定会受影响。”
丛佳很随意的一句“家属身份”，让张湛禾顶在胸口的那股怒意莫名消了几分。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不公开？”
“至少官司打完前。”
张湛禾皱眉：“你怎么这么多规矩？”
丛佳：“……？”
啊？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湛禾，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句话的。
“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下？”丛佳都无语了，翻个白眼：“先结婚，后上床。咱俩到底是谁的规矩多？”
张湛禾抿了下唇，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周二我要去上海出一趟差，大概去四天，你工作别太累了，我让小娟阿姨照顾你，记得按时吃饭。”
听着他的提醒，让她想起之前他让小娟阿姨转达的那些念叨，事无巨细，像个贴心的老妈子，她不由得心头一暖。
丛佳笑嘻嘻的凑上去，攀住张湛禾的脖子：“要出去四天哦，可是我会想你的！不能带上我吗？”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她这么在意这个案子，压根不会离开京北一步，就算他同意，她也不会跟去。
张湛禾还没说话，丛佳就得寸进尺的更近了一步。
这个距离，他才闻到她呼吸间的薄荷喉糖味道。
他给的，她吃了。
她故意让他闻。
“老公这么关心我，我舍不得老公，四天真的好久哦。”
只要丛佳想，好听的张口就来，可里面有几句真几句假，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像大部分女的还知道矜持和害羞，从小到大她好像都缺少这根筋，不知害羞为何物。
但要是真信了她的话，那可就惨了。
张湛禾明知道她是随便扯几句哄他，可双手还是不自觉抚上她的腰间。
感觉到他主动碰她，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给她点阳光就灿烂，她直接仰起脸，吻上了张湛禾的唇。
其实丛佳不是个喜欢接吻的人。
床上事是床上事，那是发泄的痛快，是一种情欲，可以无涉及感情，但是接吻，更像种亲密的隐私，独属于两个人。
丛佳的口腔里都是淡淡的薄荷润喉糖的味道，一并分享给张湛禾。
张湛禾闭上眼，只觉得这气息仿佛一张挣脱不开的网，他的脑子很快就混乱成一片。
这里是医院的办公室，是上班的地方，时不时就有人敲门进来，理智上他应该制止她继续。
可这会儿他又哪有理智可言？
吻到尽兴处，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湛禾迅速睁开眼，下意识就要将丛佳推开。
“别动。”
丛佳吻得正来劲，反而更用力的贴近他，甚至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坐了，她还不老实，从攀着他脖子到捧住他的脸，他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这么好，白白嫩嫩的，她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下颚和下巴的位置有青涩的胡渣长出来，摸上去有些扎手，让她觉得更性感。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张主任，我可以进来吗？”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咚咚咚。
“别闹了，下去。”张湛禾的心跳得很快，不光因为外面有人，还因为丛佳坐他身上总动来动去。
他也是人啊，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这么挑战人体极限的事儿，他也挺不过去。
犯规，真是犯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