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月残烛 —— 重生在难产前夜
我猛然从冷汗中惊醒,指尖还残留着上辈子毒酒的灼痛。窗外血月如钩,照着雕花拔步床上母亲痛苦的面容 —— 这是她难产的前两日,上一世我因轻信侧妃送来的安神汤昏睡,错失挽救时机。床头铜漏滴答,我攥紧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一次,绝不能让产婆拖延到子时!贴身丫鬟翡翠端着参汤进来,我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青竹纹,忽然想起前世母亲咽气后,这纹样曾出现在父亲书房的密信上。
天未亮我便翻出祖母陪嫁的《千金方》,对着铜镜练习艾灸手法。卯初刻产婆上门时,我已命人在房内燃起暖炉,备好温阳化淤的佛手散。当产婆习惯性说出 "胎位不正需保小",我按住母亲冰凉的手,将银针刺入她三阴交穴:"按我口令呼吸,您看窗台上的茉莉开了,等您平安生产,我们去花园移栽新苗。" 母亲涣散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角滑下泪滴 —— 这是上一世她临终前都没能说出口的托付。
第二章:素帕谜香 —— 藏在陪嫁箱底的秘密
母亲转危为安后,家中暂时恢复了平静,可我心里的不安却愈发强烈。趁着午后丫鬟们都去小憩,我悄悄溜进母亲的库房,打开那只朱漆描金的陪嫁箱。箱子里叠放着母亲年轻时的衣裳、首饰,还有几封泛黄的家书。我翻找着,指尖触到箱底夹层,心中一动,用力一揭,夹层下露出半幅山水图。
展开画卷,墨线勾勒的山水间,竟暗藏细如蚊足的字迹:"壬戌年冬,城西废宅,玉佩为凭"。我攥紧画卷,手忍不住颤抖,这分明是父亲的字迹,可与记忆中他给宠妾描眉时的柔媚笔锋截然不同,透着几分冷峻与决绝。再看那图中标记的废宅,可不就是上辈子我被休后流落至死的地方?
我指尖抚过图角残缺处,忽然闻到淡淡沉水香,这香气太熟悉了,是已故祖母房中的熏香。我猛地想起,祖母的忌日恰是图上记载的壬戌年冬。这半幅残图,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与我前世的悲惨命运又有何关联?
三日后,父亲为庆祝母亲康复,在后花园设了赏花宴,邀请了诸多亲眷。我身着素色罗裙,头戴一支翡翠簪子,款步来到花园。
庶妹清瑶一袭粉色襦裙,像只蝴蝶般飞过来,亲昵地拉住我的手:"姐姐,多日不见,可想死我了。" 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腕间银镯,镯身刻着的青竹纹让我心中一凛 —— 这与产婆袖口、父亲书房密信上的纹样一模一样,是京城试婚格格专用的暗纹 ,寓意 "竹报平安",实则是皇室用于筛选驸马的眼线标记。清瑶一个庶女,怎会有这等物件?
众人在亭中落座,丫鬟们端上茶水点心。清瑶笑着给我斟茶,手却突然一抖,茶盏打翻在我裙上。她惊慌失措地拿起帕子擦拭:"姐姐,我真是不小心,您可别生气。" 我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妹妹莫慌,不过是件衣裳罢了。" 说话间,我瞥见她袖中露出的一角锦帕,绣着的鸳鸯竟也是歪扭的,与前世毒害我的侧妃所用手帕上的针法如出一辙。
母亲坐在主位,脸色还有些苍白。清瑶殷勤地奉上一盏新制的玫瑰露:"母亲,这是女儿亲手做的,您尝尝,最是养颜滋补了。" 我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众人谈笑声中,轻轻插入露水中。针尖泛起的青黑色,让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这毒,与上辈子毒杀我的毒酒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