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为了慕景和闹自杀，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李金兰说了一大通，感觉上次在姜星晚那边受的气还堵在胸口。
“是啊，”
姜星晚幽幽的道，“我是忘了，我不仅忘了这一茬，我还忘了你和姜建国从前是怎么对我的。”
她伸出那只畸形的小拇指，“为了一个五毛钱的碗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把钱拿回来给你们，才是吃饱了撑的。”
“你？”
李金兰张大嘴巴，惊疑不定的看着姜星晚，“你你你……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现在的姜星晚给她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姜星晚魔童降世一般，每次回姜家都要闹得鸡犬不宁。
近几年好了一些，回来温声细语的，也不大吵大闹了，甚至还会给钱孝敬她们。
但是现在……
“我怎么了？”姜星晚歪头，“我有说错吗？”
“那只碗也根本不是我打碎的，是姜明珠打碎的，你们为什么打我？”
李金兰哽了一下，心下升腾起怒气来，“你是我生出来的，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打你就打你了，什么时候还轮得着你来质问我了？”
李金兰越说越生气，一半是这几年在姜星晚这里积累的怒气，“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让你记到现在，你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哪里比得过你妹妹？！”
“我不准你说我妈妈！”霍之麟声音尖锐，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挡在姜星晚面前，张开手臂，“我妈妈才不是白眼狼，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妈妈！”
从前因为姜星晚拿钱回来，李金兰还会给几分好颜色霍之麟看。
现在知道她没带钱回来，李金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冲霍之麟没好气的道，“有你这个小逼崽子什么事？再嚷嚷就从我家滚出去！”
‘从我家滚出去’
这句话，姜星晚在有了姜明珠这个妹妹之后的人生中，听过太多遍了。
从开始的震惊伤心到后来的麻木，姜星晚以为自己就算再听见，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但是现在听到李金兰对霍之麟说这样的话，姜星晚就绷不住了。
她觉得火气上涌，控制不住起身一把掀翻了茶桌。
玻璃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啊！！”
李金兰吓了一大跳。
看着地上满地狼藉，心疼极了。
这可是她和姜建国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桌子，上面铺了一块玻璃。
看着明亮又好看，现在很流行这样。
李金兰的心在滴血。
“死丫头你吃错药了是吧？”李金兰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这张桌子多少钱？！”
“我不知道，”掀桌子时，姜星晚把霍之麟的眼睛蒙上了，现在护在身后。
“我只知道你不能这样骂我儿子。”
李金兰气得嘴唇哆嗦，“你太放肆了！你以为我不会打你是吧？”
她说着转头开始找东西。
“妈妈！”霍之麟紧张的看着姜星晚。
姜星晚冲他一笑，把他推到姜明珠的房间里，贴心嘱咐他锁好门。
“老娘的房子还能让你反了天不成？”李金兰已经找了根擀面杖过来，恶狠狠的道，“我就是太久没有打你了，你皮痒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姜星晚回身，轻轻一推，把旁边的斗柜推到地上。
稀里哗啦响了好大一阵。
里面都是锅碗瓢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置办也要花上一笔开销。
李金兰又是惊叫一声，气得要命拿着擀面杖上来就要打。
姜星晚瞅准时机，在姜明珠进来的前一秒打开门闪了出去。
擀面杖准确无误的打到了姜明珠头上。
刚才在沙发上坐着她就透过窗子看见了楼下的姜明珠正在回来的路上。
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及时。
姜明珠只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脑袋一痛，有鲜红的血液流到面庞。
“妈，”姜明珠不可置信，“你打我？”
“闺女！”
李金兰想打姜星晚没打成，打到姜明珠身上，心疼坏了，“不是，妈不是想打你，是要打姜星晚的。”
听到动静的几个邻居刚好听到这话，神情微妙。
“怎么回事这是？”
“金兰婶子，有话好好说，干什么打人？”
“现在打人是犯法的”
“孩子都这么大了，打孩子也不好看啊。”
众人七嘴八舌，姜星晚在一旁默默流泪，“婶子，你们不要再说了，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她的错！
李金兰刚要赞同，就见姜星晚继续道，“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小时候明明是姜明珠打碎的碗，她为什么要打我，她就生气了，把茶几和斗柜推倒不说，还要打我。”
家属房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对于姜家这点事多少都清楚。
对于姜建国和李金兰偏心二女儿的事都很明白。
大冬天的晚上被罚站门口都是轻的。
只是这几年姜星晚嫁了人，很少回来，姜家也和睦了不少。
没想到这次回来，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金兰婶子，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一个阿婆出来道，“你大女儿带你外孙回来一次，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
李金兰气得胸膛不停起伏，指着默默流泪的姜星晚，“没有好好说的是这个死丫头！”
上一秒说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掀了茶几。
李金兰气愤之余，不由得想到了几年前，姜星晚高三那一年，也是这样把姜家搞得人仰马翻。
姜星晚就是个祸害！
“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姜星晚抽泣着道，“反正我妈说了，她想打我就打我，不需要理由的。”
“金兰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也是有人权的，怎么就是你想打就打了？”
众人都义愤填膺。
李金兰透过众人，看到躲在后面的姜星晚朝她挑了挑眉，更是气得翻白眼。
“哎呀！”
有人惊呼，“明珠丫头晕过去了！”
又是一阵人荒马乱，姜明珠被送去了医院。
“死丫头！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算账！”临走前，李金兰恶狠狠的瞪了姜星晚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