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是傅谨言的助理，张恒。
他撑着一把黑伞下车，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温小姐。”他公式化地开口，“这是傅总给你的补偿。”
他递给我一张支票。
我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五十万。
对我这种穷人来说是巨款，对傅谨言来说，不过是打发一只苍蝇的零钱。
“另外，这是傅总的律师函。”张恒又递给我一份文件，“要求您立刻停止对温薇小姐的一切骚扰和诽谤，并永远不准出现在傅总和温薇小姐方圆五百米内。”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补偿？骚扰？诽谤？”我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当着张恒的面，将它撕得粉碎。
纸屑在风雨中飞舞，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回去告诉傅谨言，他的臭钱，我嫌脏。”
张恒的脸色变了变。
“温小姐，我劝你识时务。傅总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的耐心也一样。”我盯着他，“你们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觉得所有人的尊严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张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接通，态度恭敬。
电话里传来温薇娇弱的声音，因为开了免提，我听得一清二楚。
“张助理，谨言哥哥在你旁边吗？你让他快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度假村好害怕……刚才打雷了……”
“温薇小姐，您别怕，傅总马上就处理完事情回去了。”
“是……是还在跟姐姐谈吗？”温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告诉姐姐，不要怪谨言哥哥，都是我的错。只要她愿意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给她。求她不要再纠缠我们了……”
我听着这绿茶味十足的台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张恒挂了电话，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温小姐，你听到了。温薇小姐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你今天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情绪。为了她好，请你立刻消失。”
“为了她好？”我反问，“那我呢？我的死活，我母亲的死活，又有谁在乎？”
张恒显然不想再跟我废话。
他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高大的男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我，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我从公交站台下拖了出来，然后粗暴地扔在了积水的路边。
“温小姐，这是傅总最后的仁慈。”
张恒说完，转身上了车。
宾利绝尘而去，溅起一片泥水，尽数泼在我的身上。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雨水混着泥水，灌进我的嘴里，狼狈到了极点。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口袋里的备用老人机，那个我专门用来联系一个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手接通。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而冷静的男声。
“是温言吗？我是李维。关于你母亲的案子，我查到了一些新东西。当年那个所谓的‘受害人’，可能根本不是你母亲推下楼的。”
第4章 致命短信
李维的声音，像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我。
他是两个月前我用全部积蓄请的私家侦探，一直没什么进展，我以为已经没希望了。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