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验孕棒，上面是清晰的两道杠。
我怀孕了。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傅谨言，这个孩子，就可能要跟着我一起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意识快要消散的瞬间，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新的短信。
来自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号码。
是傅谨言。
短信预览只显示了一行字。
“为了薇薇能安心，你和你那个杀人犯母亲，最好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我，给你最后的……”
最后的什么？
仁慈？还是警告？
我看不到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第5章 灰烬重生
我在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一切都白得刺眼。
李维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他紧绷的脸松弛了几分。
“你总算醒了。医生说你再晚来半小时，就危险了。”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不到丝毫力气。
“我的孩子……”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李维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沉默了片刻，艰难地说：“……没保住。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受寒和情绪刺激，才……”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都懂了。
那个还未来得及被我感知的生命，那个我和傅谨言之间最后的一丝牵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闭上眼睛，没有哭。
眼泪，在昨晚就已经流干了。
也好。
生在傅家，做傅谨言的孩子，未必是幸事。
更何况，他的父亲，亲手发短信，要他和他母亲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温言，你别太难过。”李维笨拙地安慰我，“养好身体最重要。”
我重新睁开眼，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李维，谢谢你救了我。”
“我……”李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查到线索的。”
“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你之前说，给法医钱的，是傅氏的子公司。你查到更多了吗？”
李维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
“我连夜查了。这笔钱的流向很复杂，但最终指向的不是傅谨言本人，而是他父亲，老傅总。而且，这笔钱是在你母亲案发前一个月，就以‘项目投资’的名义打给了温家。”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温家早就拿了傅家一笔巨款。你母亲的案子，是个突发事件。温家为了保住温薇，就动用了这笔钱，买通法医，让你母亲顶罪。而傅谨言，他可能一开始并不知情，但他为了保护温薇，在事后动用媒体的力量，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你身上，帮你母亲的‘罪名’，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我明白了。
从头到尾，我就是一枚棋子。
温家为了钱和攀附权贵，把我卖了。
傅谨言为了他的心上人，把我毁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把我踩在脚下，碾碎我的尊严和人生。
“我懂了。”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医生让你卧床休息！”李维按住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李维，我不想再要什么公道和正义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的眼神，让这个见惯了风浪的男人都为之一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