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杂乱，五行不亲，连最次的‘伪灵根’都算不上！这种废物也敢来青云宗碰运气？”
测灵台的管事刘长老把青铜罗盘往青石桌上一摔，罗盘上的铜针还在疯狂打转，像是被洛云锦的灵力搅得失了魂，最后 “咔嗒” 一声，直直指向了桌角的垃圾桶。
周围瞬间爆发出哄笑，几个穿月白内门弟子服的少年凑在一起，手指戳戳点点：“看她那粗布衣裳，怕不是从山下渔村来的？还想修仙，不如回去摸鱼更合适。”
洛云锦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角沁出点泪，揉着发酸的腰反问：“摸鱼怎么了？摸鱼能晒太阳，修仙还得站在这听你训话 —— 不能修就明说，我好回去睡回笼觉，昨晚帮村长家看鱼塘，熬到后半夜呢。”
这话一出口，连刘长老都噎住了。他执掌测灵台三十年，见过哭着求入门的，见过气冲冲质疑罗盘的，还是头回见被判定 “无修仙资质”，却只惦记睡觉的。
01
“你、你这是对修仙大道的不敬！” 刘长老指着她，手指都在抖，“青云宗乃修仙界名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洛云锦刚要回话，一阵带着檀香的风飘过来 —— 是清虚道尊。他一袭雪白衣袍，袖口绣着青云宗的云纹，手里攥着本翻得卷边的《三百日筑基速成手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一看就是刚从闭关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刘长老，何事喧哗？” 清虚道尊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洛云锦身上，“这弟子是……”
“回道尊，此女洛云锦，灵根杂乱无章，毫无修仙资质，还口出狂言，说修仙不如睡觉！” 刘长老连忙回话，语气里满是 “您快管管” 的急切。
清虚道尊走过来，指尖搭在洛云锦的手腕上。片刻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确实是废灵根，灵力散得像沙子，连聚气都难。可他最近正被掌门催着 “提升外门弟子升学率”，要是就这么把人赶走，年终考核又要被其他道尊比下去。
“洛云锦，” 清虚道尊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温和的样子，“虽你灵根欠佳，但本宗向来秉持‘有教无类’，跟我去法器库选件趁手的法器，往后跟着我修炼，说不定能有突破。”
洛云锦盯着他手里的《三百日筑基速成手册》，封面上还写着 “每日寅时起，子时歇，不可懈怠”，顿时打了个寒颤：“寅时？那时候我还没睡够呢……”
清虚道尊假装没听见，拽着她就往法器库走。路过外门弟子的厨房时，洛云锦突然停住脚 —— 灶台边的竹篮里，摆着条油光锃亮的咸鱼，鱼身泛着琥珀色的光，是伙夫张叔今早刚腌好的，说是要给辛苦修炼的弟子补身子。
“师尊，我选这个。” 洛云锦甩开清虚道尊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就把咸鱼抓在手里。鱼尾巴还滴着咸油，蹭得她手背上亮晶晶的。
清虚道尊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手里的《速成手册》“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书页散了一地：“法器库有玄铁仙剑、暖玉如意、凝神玉佩，你选条咸鱼？！”
“仙剑沉得慌，挥两下胳膊就酸，练完还得揉半天；玉如意看着好看，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烤；凝神佩倒是轻巧，可挡不住我晚上饿肚子。” 洛云锦掂了掂手里的咸鱼，理直气壮，“这玩意儿多好，饿了能架火烤，遇到不长眼的妖兽，还能拿它拍脑袋，拍晕了正好一起烤，一举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