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冷笑一声。
来了,组合拳。
一个负责物理攻击让我受伤出丑。
一个负责后续让我“意外”过敏,几天没法见人。
好方便她们下一步动作?真够周到的。
我接过毛巾,假装擦拭,却巧妙地避开了过敏源最可能集中的区域。
嘴里说着,“谢谢啊晓晓,还好没掉下去……”
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依赖。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纯粹受惊的、需要庇护的傻子。
周围有人看过来,目光里有好奇,有关心。
周辰也从远处瞥了一眼,眉头微皱。
似乎嫌我们这边动静太大,给他丢人了,随即又转过头继续和人谈笑风生。
那一刻,心里那点因为习惯而残留的、对他或许还有一丝关心的微弱期待,彻底死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悲哀。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最好”的闺蜜。
一个演技浮夸地表达歉意,一个无微不至地展现关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原来不是尖锐的疼。
而是一种缓慢的、弥漫性的恶心和冰凉,渗透到四肢百骸。
她们的笑容那么真诚,关心那么逼真。
可我分明看到,那笑容底下是迫不及待想要撕扯我幸福的獠牙。
那关怀后面是算计着我还有多少利用价值的算盘。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堵塞感。
把那股混合着心痛、愤怒和极度失望的情绪狠狠咽回肚子里。
不能翻脸,还没到时候。
我继续笑着,甚至反过来安慰她们。
“真没事,就是个意外嘛,别放在心上,玩你们的去!”
笑得嘴角发酸,心里却一片清明。
这场戏,你们想演,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只是你们不知道,导演,早就换人了。
泳池的水光晃在我眼里,映出的不再是慌乱,而是冰冷的倒计时。
派对那场虚惊过后,我把自己关在里“养”了两天。
主要是养心情,那点轻微过敏的刺痒。
我早就用了自己准备的药膏压下去了,没让它们冒出一个红包。
对着镜子,我练习着那种受惊后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表情。
嗯,效果不错,看起来像个努力维持体面。
实则内里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瓷娃娃。
3.
是时候了。
我主动在“三个火枪手”的闺蜜群里发了条消息。
语气蔫蔫的:“姐妹们,出来喝个下午茶吧。
心里有点堵,想跟你们说说话。”
回复得快得惊人,几乎秒回。
一串拥抱的表情包,外加“马上到!”“老地方等你!”。
看这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中了彩票,而不是心情低落。
坐在那家我们常去的咖啡馆角落,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我总觉得有股子冷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我看着苏曼和李晓踩着点,几乎是前后脚地进来。
一个穿着紧身裙,风情万种。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精明干练。
两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一左一右地把我夹在中间,像是保护,又像是包围。
“薇薇,你没事吧?那天可吓死我们了!”
苏曼抢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有点凉,还带着点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