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林默困惑地问。
“你的血脉，你的前世，你的罪与罚。”老人平静地说，“轮回之契不是惩罚，是保护。保护你的孩子不被诅咒，不被血脉中的宿命所束缚。”
“什么诅咒？什么宿命？”
老人长叹一声，“每个家族都有它的秘密与重负。你的尤其沉重。三世之前，你立下血誓，愿代代承受孤独之苦，换取血脉延续。如今每当你见到自己的孩子，诅咒就会觉醒。”
林默感到一阵寒意，“所以我的妻子们是为了保护孩子......”
“和保护你。”老人接话，“每次契约履行，你的罪孽就减轻一分。再有几世，诅咒便可解除。”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林默几乎崩溃地喊道。
“契约之所以为契约，正因它不因记忆而失效。”老人轻声道，“你的妻子们都知道，她们自愿加入这个轮回，为了最终打破它。”
林默突然明白了那些沉默中的爱与牺牲。不是不爱，而是太爱，所以选择离开。
“楚雨在哪里？我能见她吗？”
老人摇头，“契约正在进行中，你不能见她。但她让我带话给你——‘爱能超越轮回，终会重逢’。”
林默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问：“我现在该做什么？”
“活下去，等待下一次轮回。”老人站起身，“或者......”
“或者？”
老人目光如炬，“或者找到打破轮回的方法。但这风险巨大，若失败，诅咒将永世不解。”
林默看向镜中，那些无数的自己似乎都在注视着他。他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
“告诉我该怎么做。”
老人缓缓合上木盒，铜镜被关入黑暗之中。“方法存在，但极为危险。你需要找到契约的源头，直面最初的誓言。”
“源头在哪里？”林默追问，他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在你们家族的故地，一个名叫‘静溪’的村庄。”老人的目光变得遥远，“但那地方已荒废多年，被时间的尘埃覆盖。即使找到，你也需要面对守护源头的力量。”
林默毫不犹豫：“我会去。”
老人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褪色的墨水勾勒出山形水势，中心标记着一个红点。“这是去静溪的路线，现代地图上已经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帮我？”林默接过地图，手指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帮你，”老人的眼神复杂，“是为了那些孩子，和那些自愿进入轮回的女性。这个契约困住了太多人。”
送走老人后，林默立刻开始准备行程。他请了长假，收拾行装，同时尝试联系李哲，却发现侦探的电话已无法接通。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但他已无退路。
临行前夜，林默梦到了楚雨。
梦中，楚雨站在一片迷雾里，腹部隆起，眼中含泪。“不要来，林默，”她哀求道，“为了孩子，不要打破契约。”
林默向她奔去，却始终无法拉近距离。“为什么？告诉我真相，楚雨！”
“爱有时意味着放手，”她的声音逐渐飘远，“记住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