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豪突然跑到我面前，猛推一把。
我重心不稳，向后摔去，腰撞上花盆，一阵生疼。
王子豪拿着小电锯，耀武扬威地冲我大喊大叫，「赔钱货，你别想捣乱！要是耽误我爸挣钱给我买玩具，我就杀了你！」
我没有搭理侄子，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只听见何首乌那处的花盆里，正发出「呜咽」的尖鸣声。
可嫂子和侄子似乎并未听到，困惑地看着我。
「你发什么疯，别吓唬孩子！」
侄子显然被我的神情吓到，踹我一脚后，跑到他妈妈身边。
嫂子瞪了我一眼，带着孩子出门去公园找我爸妈。
我呆愣地坐在地上。
耳边的尖鸣声早已消失。
竟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出现了幻觉。
何首乌就安静地呆在那，断口处也不再「冒血」。
我不自主地盯着它看，总感觉和昨天见到的样子有些不同。
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脑海里闪过昨晚梦境中的画面。
我惊觉，这株何首乌，相较昨天更像人了？！
像一个披着长发、端坐在盆中的女人，死死地盯着我。
我浑身发怵，不敢再看，出了门。
在图书馆的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里常想起那株怪异的何首乌。
傍晚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出图书馆时，我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定睛一看，是我们系的生物老师方槐老师。
方老师扶住我，这才认出我来，「王青青，我看你神情恍惚，是不是最近考研压力太大？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正准备跟老师道别回家，见他手里拿着一盆多肉植物，忍不住向他寻求帮助。
「方老师，我记得您之前提到，植物也是有思想的，甚至可能拥有极高的智商？」
「没错。」
「植物和我们人类一样，时刻感知这个世界，并进化出一套生存智慧，包括学习、记忆、竞争、自我保护……」
提到自己感兴趣的植物话题，方老师总是滔滔不绝。
我不太礼貌地打断他，问出了困扰一天的疑惑。
「方老师，人类能听到植物自身发出的声音吗？比如，尖叫声？」
听到我的问题，方老师先是一愣，而后笑着回答。
「我这几天在课上刚跟学生们说到这个。」
「植物也是有痛感的，当受到伤害时，会发出类似人类『哀嚎』的声音。」
「但是，植物的声音频率不在我们人类能听到的范围。」
方老师的回答，让我内心安定不少。
看来是做噩梦，外加一早被侄子大喊大叫，弄出的错觉。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记得你只上过一次这门选修课，就没来了。」
见我松了口气，方老师有些困惑地问。
方老师虽是系主任，对我们学生来说，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我不由自主地将我哥做植物博主，还有古怪何首乌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方老师。
听了我的讲述，方老师眉头紧锁。
「方老师，你听说过『姽猴子』吗？」我问。
「没有。我虽喜欢研究植物学，但只是爱好，不算专业。你回家后可以拍张植物的照片发我，我去请教这方面的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