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他们连一句重话都没对苏晚晴说。我这个被冤枉的，从头到尾，连一句“对不起”都没听到。
这就是血缘亲情？
真有意思。
我推开面前的粥碗，站起身。
“我吃饱了。”
丢下这句话，我径直上楼。身后，是苏晚晴压抑的抽泣声，和赵雅琴温柔的安慰。
回到房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我接通。
“喂？是……是唐诗吗？”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
“你是？”
“我……我叫李娟，是、是隔壁职高的。”女孩声音带着哭腔，“那个……那个苏晚晴……她、她带了好多人，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堵我……她们打我……还……还拍了照片……我……我不敢告诉老师……呜呜呜……”
李娟？我想起来了。原主记忆里，那个唯一在她被欺负时，偷偷给她塞过一个面包的同班同学。一个家境同样很普通，甚至更差的女孩。
苏晚晴动不了我，就拿和我接触过的人撒气？
我眼神冷了下来。
“位置发我。”我说。
“啊？你……你别来！她们好多人！”李娟急了。
“发过来。”我语气不容置疑。
挂断电话，短信很快进来。城西职高后巷。
我换了身利落的运动服，戴上帽子口罩，出门。
别墅里的人还在楼下“其乐融融”，没人注意我。
打车到城西。职高后面是片待拆迁的老城区，巷子七拐八绕，很乱。
循着李娟发的定位，我很快找到地方。
巷子深处，几个穿着夸张、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女生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女孩。 苏晚晴站在外围，抱着手臂，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嫌恶。旁边还有个黄毛男生拿着手机在拍。
“啧，就你这穷酸样，也配跟唐诗那种野鸡玩？活该挨打！”一个红头发女生又踢了地上的李娟一脚。
李娟抱着头，哭都不敢大声哭。
“行了，别打脸，拍清楚点。”苏晚晴皱着眉指挥，“让她长长记性，以后离不该接近的人远点。”
“晚晴姐放心，保证让她‘出出名’！”黄毛男生猥琐地笑着，镜头凑得更近。
我靠在巷口的墙边，看了几秒。然后，从旁边废弃的砖堆里，捡起几块半截砖。
掂了掂，分量还行。
我抬手。
咻！咻！咻！
三块砖头精准无比地飞出去，带着破风声。
砰！第一块砸在黄毛男生的手腕上。他惨叫一声，手机脱手飞出老远，屏幕碎裂。
砰！第二块砸在红发女生踢出去的脚踝上，她“嗷”一嗓子摔倒在地。
砰！第三块擦着苏晚晴的耳边飞过，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墙上，碎石飞溅。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吓傻了，惊恐地看向巷口。
我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去。
“谁？！谁他妈扔的砖！”红发女生抱着脚踝痛叫。
苏晚晴脸色惨白，捂着耳朵，惊魂未定地瞪着我：“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李娟身边。
李娟被打得鼻青脸肿，校服上全是脚印，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唐……唐诗？”
我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她的伤。还好，都是皮外伤。我扶她起来，让她靠墙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