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被命运拯救了。
可如今,我才发现所谓的白月光,也会坠落成最脏的尘埃。
当晚,在外面游荡许久后,我回到新房。
推开大门,眼前是散落的鞋子、吊带袜、短裙,从玄关一路延伸。
每一样都像一根尖刀,扎进我的眼睛。
我僵硬地站在走廊尽头,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在空旷的新房里回荡不休。
我机械地僵立着,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痛。
只是耳边的声音一下一下撕扯着我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拉开。
顾承光着上半身走出来,
见到我的一瞬,他怔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抬眼看我。
“你别误会,就是昨天喝多了,青青没地方睡,我才带她回来。”
看着他满身的抓痕,我颤抖问道,
“非要带回这里吗?”
他皱眉,似乎没听清:“什么?”
“我问你,”我猛地抬高声音,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么多酒店你们不能去?非要在这个房间里?”
2.
顾承脸色一僵,随即匆忙把门带上,仿佛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他压低声音,烦躁地说:“我都说了,没发生什么!再说明天就是我和你的婚礼,我这时候带人去酒店,不合适。”
“你还知道明天是我和你的婚礼?”我的胸口像被生生剜了一刀,冷冷打断,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顾承眉头皱起,正要发火,门却被推开。
我愣住。
陆青穿着我的睡裙走出来,裙摆半敞,脖颈、手臂、大腿上全是暧昧的红痕。
她一点都不慌,反倒笑吟吟:“苏婉你别误会啊,这不是你们马上结婚了,我就是帮你试试顾承的火力。现在放心吧,好的很,没问题。”
我的视线一低,房间里地上一圈触目惊心,
顺着我的眼神,她低声娇笑:“你看,我说了别担心,我们有数,不会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
我胃里猛地翻涌,胸口一阵恶心反胃,几乎吐了出来。
顾承伸手想扶我,我猛地拍开,指尖都在发抖。
他脸色一沉,正要爆发,却在看见我惨白的神色时,声音软下来:
“行了,我们昨晚就是喝多了。你放心,不会影响到我们明天的婚礼。”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声音嘶哑:“不用了。”
“这婚,不用结了。”
顾承怔住,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他还想再问什么,陆青娇滴滴地喊他:“儿子,快来给爸爸揉揉腰,酸死了——”
顾承脸色一僵,心虚地回头。
随即匆匆把门带上,冷冷丢下一句:“行了,明天婚礼现场见。”
“砰”的一声,厚重的门再次无情地关在我面前。
我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嵌进肉里,血肉模糊,痛意却让心更清醒。
够了。
真的,够了。
从这一刻起,我再不会为他心动,再不会。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夜色里的街上,雨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把我浇得全身冰凉。
我一边走,一边给认识的人发消息,取消婚礼。
忽然,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我身侧。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熟悉而冷峻的脸。